他笃定饱览古今名著,通读上下史经的彭煊灼不会是个昏君!
大理寺卿摇了摇头:“我看不明白大人也看不明白陛下,是我浅薄了。”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这把年纪才坐上大理寺卿,而宋知韫小小年纪就已经位列丞相之位的原因吧。
“韩迄是个认死理的人,但是如今朝中各项事务,还需要他来把关。他不能一直把心思全都放在我和楚玉身上,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也只能由他去做了。”
大理寺卿拱手告退,走出大牢没几个时辰,就有宫中的公公前来传唤,说是陛下想要见他。
等他跪在御书房的时候,面上表情颇为惶恐。
坐在桌案后面批改折子的彭煊灼头也没抬,低声唤了声:“来啦。”
他落下最后一笔朱墨批注,放下毛笔,望向跪在地上的大理寺卿:“朕听说你送了折子去韩迄府上了?”
大理寺卿心跳入擂鼓,吞了吞口水道:“是……”
“那宋知韫的话,也带到了韩迄那了?”
小皇帝接上的这一句问话,让跪在地上的大理寺卿头埋得更低了,他心中思量万千,最终只能从喉间挤出一声:“是。”
彭煊灼明显是什么都知道的,他没有那个胆量欺君。
他应出一声之后,许久都没有听到上面发出声音,大理寺卿亦不敢抬头,只是
心中惴惴不断增强。
半晌之后,才听到小皇帝浅啄了一口茶:“韩迄那个性子,宋知韫能劝上一二也是好,只不过既然是下了大狱的人,就该有下大狱的样子,随随便便就能传消息出去,这像什么样子?”
大理寺卿趴得更低了:“臣有罪!”
彭煊灼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对着人挥了挥手:“走吧,记得你自己的职责,好好看守着宋知韫。”
大理寺卿领命称是。
快要退出御书房房门的时候,里面传来的彭煊灼的声音:“不过宋知韫腿上有旧疾,也好生注意着些。”
宋知韫腿上的旧疾,是拼死护送传位圣旨之时留下的,后来楚玉寻了不少方子让有些跛的宋知韫好了不少,但到了冬天宋知韫曾经受伤的地方还是会阵阵发疼。
大理寺卿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在琢磨皇帝说的话。
直到坐到了餐桌边上才恍然反应过来。
小皇帝知道他帮着宋知韫传消息给韩迄,却也只是问了一句,提点他好好做自己应做的事情,并未降下任何处罚。
临走之前还提起了宋知韫的旧疾。
那便说明皇帝并没有对这件事多么生气,反而还让他好好照顾着宋知韫。
大理寺卿觉得神奇,皇帝是念着宋知韫的好的,宋知韫也是格外了解皇帝的。
两人所做所言都没有商量过,却又出奇的一致。
他心中警觉,以后在牢狱内对宋知韫的照拂不变,却是不能帮他向问外
面传递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