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问:“长姐这次想罚哪个朝臣的俸禄?”
不是他多想,而是长公主从前是先帝与孝仁皇后独女,先帝与孝仁皇后情深,对他们二人唯一的女儿也视若珍宝,长公主在这样的溺爱中逾矩惯了,先帝驾崩后也没能改回来。
承和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臣们却十分没眼色,整日闲得不行就来挑长公主的错处,天天上折子参奏。
每次这时候,长公主便会来宫里要一份圣旨,然后往那朝臣脸上扔,总能精准地踩到朝臣的痛脚,将朝臣气得吐血。
承和帝便默认此次应当又是哪个没眼色的大臣得罪了她。
不料长公主却否认了,她从容一笑,说:“莞儿及笄了,已是到了该婚配的年纪,我今日想要陛下写一封赐婚圣旨。”
突然这几家都要他赐婚,承和帝有了不妙的预感。
一旁的珞泱眸光流转着,投在他桌案那道未写完的圣旨上,十分惊喜地感叹道:“陛下不愧是天子,真是未卜先知,竟然早早知道了我想同萧执成婚。”
--------------------
作者有话要说:
承和帝:我不是我没有。
第二十九章(修)
承和帝的表情微微僵住。
珞泱果断无视,只当没看见,继续用崇拜的语气赞扬着他。
“不瞒陛下,臣女在金陵之时便常常听闻陛下的盛名,就连当地刚会走路的小孩,都会唱称颂您的歌谣,今日见到陛下,才知道那歌谣传颂的果真不假,臣女还未表明来意,陛下便知我与萧世子情投意合,要给我二人赐婚了。”
称颂的歌谣,自然是编的,她与萧执情投意合,自然是吹的。
但这不重要,今日只要能将这纸婚书的对象换了,珞泱一点也不介意多吹捧几句承和帝。
长公主忍不住微咳了一声,女儿啊,这话似乎有些太假了。
长公主觉得假,是因为熟知珞泱秉性,承和帝却不知。
珞泱回京不过几月,见到承和帝的机会寥寥无几,承和帝自然分辨不出这些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再加之小姑娘满眼的真诚,这样一顶帽子往他头上一戴,让承和帝瞬时有些心虚起来。
这……怎么还突然情投意合上了?他怎么半点消息都没听说过?
人家都情投意合了,他再下旨岂不是棒打鸳鸯?莫非现下京中贵女的审美变了,从前不都推崇谢玦那样的吗?不都暗地里一个个地为谢玦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如今风向一转,贵女们竟然又倾慕起萧执了?
诚然,萧执少年英才,品貌并不输于谢玦,可这两人的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从头到脚都不是能讨姑娘家喜欢的样子啊。
承和帝一筹莫展,陷入了深深的为难之中。
这谢尹两家都想要萧执,他出于平衡朝堂势力考虑,是更偏向尹家的,可如今长公主都亲自来了,毕竟是他的长姐,面子也不能不给。
长公主于座位上轻轻品了一口茶,看着承和帝一脸为难的模样,微微笑了笑,问:“陛下对这婚事有不满之处?我觉得他们二人年纪相当,品性相投,没什么不妥。”
“莞儿还回京,长姐怎么急于将人嫁出去,才刚及笄,不如再留两年,皇后还常常念叨着呢。”承和帝避而不答,含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