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啊梁中队。”
梁牧泽叹气:“做人要厚道,人都伤了,就别在伤口上撒盐了,亏你还是医生,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说完,一弯腰坐到走廊边的椅子上。
夏初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梁牧泽,他此时居然悠闲地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医院禁止抽烟,中队长同志。”夏初伸手夺走他嘴里的烟卷,摁灭扔进垃圾箱,推门进入病房。梁牧泽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病房内一片白色,半躺在病床上的人听见开门声微微抬了下头,他的脸苍白如纸,和房间的主色调一模一样。
“夏初,你来了。”看见夏初,简辛阙很开心地扯出一抹笑容,合上手中的书放到一边,指指床边的椅子说,“过来坐。”
“你别乱动,会扯到伤口。”夏初走近,把果篮放在小桌上。
“谢谢。”简辛阙笑。
夏初犹豫着开口:“我……”
“夏初,”简辛阙打断她的话,抬起头眼光灼灼地看着她,“我曾经说过,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是,你曾经跟我提起过。”夏初尴尬地笑着,其实她一直认为那是他为了套近乎瞎编的。
简辛阙望着她纯净的脸庞,仿佛看着另一个人,出神地喃喃:“真的好像,第一次遇见你,差点以为她回来了。”
“她喜欢红枫,喜欢马蹄莲和豆花?”夏初想起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简辛阙低头,笑得悲怆,声音涩涩的:“我知道你不是她,她不会回来了。三年前,我做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决定,万万没想到竟然把她卷了进来。”
夏初轻咬了咬唇:“抱歉,可能我让你想起了伤心往事。”
简辛阙摇头,笑着看向夏初:“我要谢谢你,还要向你道歉。”
谢她,让他再次清楚地意识到,不管他如何努力,梦里的人都不会再回来。
道歉,是不该把无辜的她卷进这场风波。他已经犯过这样的错误,这次拼尽性命,他也保她安全。还好,她身边还有梁牧泽。
了结案件的时间一天天靠近,可是他偏偏在这时遇到了夏初,那张夜夜出现在他梦中、他曾以为永远不会再出现的脸庞,竟然完好地出现在他眼前。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靠近她,却发现其实她们只是长得有些相像而已,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个性,喜好……她不是她。
可是,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心,哪怕只是相像,他也想多看到她,多和她相处。他带她去看红枫,送她白色马蹄莲,自私地借她来做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他原不想把危险带给她,却已经无形中,将她引入风暴圈。
梁牧泽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着的烟,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垂着肩膀,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白色的墙壁。米谷就坐旁边,轻推他一下说:“给我一根烟。”
梁牧泽掏出一整包扔给她,米谷也学着他的模样,叼着烟,盯着前方。
“夏初进去,你放心吗?”
“不放心。”梁牧泽噙着烟卷,有些口齿不清,口气却恶狠狠的,牛眼圆瞪。
米谷忍着笑意说:“她是偷跑出来的。”
“夏初?”梁牧泽皱着眉头回头看米谷,“她爸不让她出来是吗?”
“是啊,但是她思君心切,怕被叔叔阿姨发现,凌晨四点多从二楼房间翻窗户出来的,别说,她身手还真不赖,换成我,肯定没这个魄力。”
梁牧泽低下头,米谷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笑。反正如果是她,她男人偷偷翻窗户跑出来追寻千里与她相会,她会幸福得飞天的。
病房门忽然打开,梁牧泽变脸似的收起笑容,木着一张脸看向门口。
夏初说:“他让你进去。”
梁牧泽眨了眨眼睛,又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跟着夏初进病房。他那大块头往床边一杵,夏初就明显地感觉到,本来气压就不高的房间,更是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表情冷冷的,简辛阙也是一样面无表情。
那天在游艇上,梁牧泽说要算总账。可其实彼此心里都明白,这是一笔永远也算不清的账,牵扯的人、事、物,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也不是一句“对不起”能了结的。
“我们的账算不清楚,你们走吧。”简辛阙把脸撇开,眼睛无神地望着窗外。
梁牧泽说:“我可以理解你当时的行为,但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简辛阙苍白地笑了,回过头看着窗外,一字一句缓缓说:“你以为我能原谅我自己吗?三年前带走的不只是生死兄弟,更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再拥有的挚爱。”
夏初听着他这番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