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道冷笑一声,说道:“看来孟先生所托非人也。”
孟祭酒语气一变,说道:“此事乃是君侯下令,吾辈岂会怠慢?就算那三人不来,我也自有办法。”
雷公道问曰:“那三名匈奴使者若是不来,足下又当如何向长信侯覆命?”
嬴栎看了一眼草丛之中的尸首,这三人为何事而来?
孟祭酒怒道:“此事不必足下费心。”
雷公道言曰:“孟先生息怒,老夫今日前来,是要向先生透露一条消息。”
“何事?”
“那肤施县城之中,近日来了一位新的守将。官职倒也不大,不过是一名区区的都尉。”
听到雷公道在谈论自己,嬴栎不得不作好防备。
“都尉?刘季派遣来的将官倒是一员不如一员了。这次却派遣了都尉过来守城。”
“呵,先生有所不知。这守城的都尉,却是咸阳君嬴栎。”
“唔?嬴栎来此?”孟祭酒道:“此人与刘项势不两立,为何会投入汉军之中?”
“这也是老夫不解之处。按理此人一心复兴秦国,是断然不会与楚汉两国合作的。倒是老夫却知,此人是受大将军韩信所引荐,做了肤施的都尉,遥受韩信节制。”
“正是亘古未闻,刘季倒是会放心让此人统御兵马,在自己眼皮底下进出?”孟祭酒颇为不屑。
雷公道曰:“虽然不知其为何投奔刘季,但嬴栎在汉营有何的动机老夫却是知道的。”
“唔?”
“此人是受了神医扁鹊之托,前来塞外戍守边境,抵御匈奴。防止匈奴南下,占领中原。”雷公道说罢,孟祭酒当即大笑道:“冒顿单于破东胡,逐月氏,扩地千里,控弦三十万,就凭他嬴栎一人就想抵抗匈奴?”
雷公道问曰:“嬴栎领汉兵前来,也定是经过刘季的授意。此人一到肤施,立刻加固工事,修筑城墙,诸多举动,无疑是要在此坚守。”
雷公道又说道:“不知孟先生可知一事?先前匈奴派出去扫荡村庄的数百兵卒,遇到路经而过的汉军。两军交战,打了个平手。那匈奴兵马仗着马快,撤出了战场。乌屠大帅极
为震怒,扬言要增兵攻打肤施。”
孟祭酒道:“那乌屠稽善是冒顿手下的大将,被封为左骨都侯,有御兵之权。这一年来,与肤施汉军的战事皆有此人掌佐。他既然要发兵,想必冒顿也是应许。”
雷公道曰:“如今的守将换成了咸阳君嬴栎,此人之能,非陈忠之辈可以比拟。”
孟祭酒听罢,默然不语。
雷公道曰:“孟先生当日在山阴也与此人有过交手,万万不得轻视此人。”
孟祭酒冷笑道:“堂堂雷大掌门,也会忌惮一位小小的汉军都尉?莫不是先前屡战屡败,怕了这厮不成?”
雷公道听到孟祭酒的奚落,心中大为不满。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此人剑术大成,今非昔比。奋武君好自为之!”
言讫,雷公道侧过身子,从孟祭酒身边离去。孟祭酒一人在此路上等了一阵,见匈奴人迟迟不来,当下也离开山道。径自去了。
嬴栎从树木背后绕出来,心道:“这三人乃是匈奴的使者,那么敌军大营也定然驻扎在附近。”
又走了一阵,嬴栎爬上一处山头,果然见到远方有一片连绵的黑点。再往近看,有不少
骑兵在附近巡逻,这便是匈奴的大营无疑了。
嬴栎在附近悄悄观察了一阵,当即退走,立刻折返回到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