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姜站在嬴栎背后,轻声说道:“栎大哥,有客人到。”
嬴栎转过身来,看见韩信等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嬴栎一愣,过了许久才到:“韩兄?”
“子正,别来无恙。”
嬴栎刚上前一步,见到张良沉静从容的面目,心中便已知大概。便指着墙幕道:“韩将军可认得这幅地图?”
韩信见嬴栎一见面便要与自己商谈国之边患,心中略略有些惊异。他盯着地图查看了一番,说道:“此图所示,乃是秦时的河南之地。方才在下已经在成信侯府上见过。”
嬴栎请张良等人上前道:“成信侯也在留意匈奴的动向?”
张良道:“匈奴侵占云中,九原二郡,早有南下之意。河南地原先由蒙恬所收复。钜鹿之战后,边关情势急转直下。胡人趁中原内乱之际,频频南下抄掠。二郡之内,如今已尽是胡尘弓马了。”
嬴栎看着地图,缓缓说道:“云中、九原位于赵国境内,赵王歇于边境之上驻兵抵御。只可惜,赵军尚无军力与匈奴作战,只得固守不击。十分被动。”
张良问:“那么于汉国上郡的情形,咸阳君又有何高见?”
嬴栎道:“依在下之见,汉王亦无暇顾及上郡边患。”
两人相对一视,心中皆想:“嬴栎也早已觉察到汉国边军在上郡的困境了。”韩信当道:“还请咸阳君赐教。”
嬴栎道:“汉王尽起关中之兵,亦不过十万耳。这十万兵马,在下所知,大将军分之一部用于围困废丘;另一部由汉王率领,进军中原。而北方各郡,几无可战之兵。”
韩信道:“然也。汉军之主力,已有汉王整备,即将东出函谷,进军中原,与项氏一争天下。北方之地,实难以兼顾。”
张韩二人对嬴栎十分信任,韩信更是把关中的军力告知于嬴栎。
嬴栎道:“在下看来,匈奴之祸乃是当前首要大事。若是无法抵御边塞敌军,关中,陇西必将被匈奴骑兵所侵扰。届时战火烧入关中。百姓难以安宁。”
韩信道:“从河南地往南,骑兵不出百日就能达到咸阳。的确是心腹之患。”
韩信顿了顿,继续道:“咸阳君可是要北上?”
“栎某正有此意。”
韩信道:“那么,足下手中并无兵权,如何统率兵马与匈奴作战?”
嬴栎知道韩信今日也来游说自己,心想一定要断绝韩信的说辞。遂道:“在下自有应对之策。”
张良道:“莫非足下想调集秦国遗卒,对抗匈奴?”
张良此言一出,嬴栎的脸色霎时一变。他看了一眼虞桕,心道:“定然是虞桕告诉张良了。”
张良续道:“足下守土安国之心固然可嘉,只是匈奴控弦三十万。单靠咸阳君的兵力,怕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也。”
嬴栎看着地图,说道:“在下并未指望如蒙恬将军挥师北击,收复失地。如今之势,只能固守不能进攻。吾意图修补秦赵长城,阻绝匈奴之骑兵。”
这时候,韩信,张良皆曰:“良策。”
嬴栎领悟:“原来这二人与我想地一样。”
嬴栎道:“上郡,战国时属魏,为魏文侯所置。秦时之治所,在肤施。先帝在时,曾驻以重兵抵御匈奴。再者,肤施县比邻故魏长城与河南地,若是以此县为据点,届时布置各
军兵士修缮长城,驻军烽火台。胡人善于骑射,更精快马疾战。假使驱兵于平原,正面作战,不但无法退敌,反而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因此,一旦战事打开,守军务必拒战。贼人来犯,定要坚壁清野,固守城池,依托营垒城墙之工事抵御来犯之敌,使匈奴来之无获。贼人不擅攻城,我军则避其锋芒,以守代攻!”
韩信叹道:“此乃战国名将李牧守边之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