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道:“收复河南地,非五十万精兵不可。王翦灭楚,率领六十万大军陈兵楚境一年之久。彼时的楚军,腐朽无为,难堪一战。嬴政尚且倾举国之力而行之。如今的匈奴,有过之而不及。”
嬴栎道:“一夕之间练出精兵五十万?何谈容易?”
韩信道:“咸阳君北上上郡,可召集多少兵马?”
“不足四千。”
韩信道:“在下愿向汉王陈言,再拨两千兵马于足下!”
嬴栎摇头道:“韩将军,栎某有言在先,绝不投入刘季麾下。两位若是前来游说,那今日之会,到此为止。”
韩信挡在嬴栎面前,摇头道:“非也,两千兵马,乃是关中秦人子弟。这些兵马随足下
前往上郡修缮城防,备战待敌。”
嬴栎心道:“若是秦国的子弟,那倒也可以一用。”
韩信道:“咸阳君应当不知,如今汉国已舍弃楚制,汉王在关中已经全面推行秦国军制!”
嬴栎听罢,长叹一声:“刘季远见,三秦之地,如今已经改天换日矣!”
张良道:“吕马童身为秦人,如今在军中担任骑将。汉国军中,不知有多少像他一样的故秦子弟。汉王行秦国军制,乃是民心所向。”
嬴栎看着韩信,说道:“尝闻大将军与汉王彻夜长谈东出之计,将军申军法,立军制汉军能在如此时间内建立军功之制,实出在下之料。”
韩信道:“咸阳君的官职,在当年还是咸阳卫尉。由足下统领这支军马,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若是汉王同意,无论是招募战事,筹备粮草器械,锻造盔甲刀剑皆有足下所掌。”
张良心道:“嬴栎的这支兵马,可是独立于汉军之外。一旦出了栎阳,便是成为其私人部曲。”
嬴栎道:“将军之言,在下诚难抉择。且让在下再思虑几日。”
韩信道:“事不宜迟,咸阳君还需早作决定。”
待到送走三人。无姜问起嬴栎之决意。
嬴栎只道难以抉择。
两人坐在祠木之下,日暮的天光,慢慢地黯淡下来。无姜幽幽地说道:“栎大哥,我觉得韩将军是想为你提供一臂之力。”
嬴栎道:“一臂之力?姜儿,其实此番北上,就算没有援助,我一人也足矣。”
无姜心道:“这呆子,就知道逞强。”她问道:“在这之前,本来我们也是为了向黄石老人寻求援助,商讨对抗长信宫与匈奴的对策。如今回答栎阳,成信侯,韩将军又亲自登门拜访。若是栎大哥你不愿向他们寻求援手,反倒是显得韩将军有求于你了。”
嬴栎莞尔一笑,他放下手中的长剑,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我却并不想与汉王还有黄石门人太过接近。”
无姜道:“栎大哥,灭国之恨固然铭记于心。但是眼下,孰轻孰重,难道栎大哥还不明白么。”
嬴栎一时语塞,他叹道:“韩信的确是有心相助,只是”
无姜说道:栎大哥,你是怕自己愧对君上,是不是?”
嬴栎道:“我与他们联手,便是背叛秦国,背叛君上。当日,我未能救出公子,使君王蒙难,此为臣下的失职,如今,我又要与灭国的敌人共同行事,让故国蒙羞,这就是我的不忠。”
无姜道:“栎大哥,你错了。秦国走到最后一步,并非是秦王子婴和你咸阳君嬴栎的过错。”
嬴栎愕然,他道:“身为臣子不能力挽狂澜于倾倒之间,不能扭转乾坤于危亡之时”“难道赵高,二世皇帝就没有过错么?”无姜打断嬴栎的话语,她道:“倘若二世休养生息,减轻徭役,那么天下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六国的遗族也不会煽动民心,趁机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