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依依似懂非懂,那些个世家之事总是乱七八糟,跟一团乱麻似的。
“少喝点儿,”娄诏将一碟鱼肉送去冯依依面前,往她手里塞了一双筷子,“鱼刺挑干净了,夫人请用。”
瓷碟中的白莲鱼肉细腻,是鱼儿最肥美的背部。
冯依依喜欢这样,像一对平常人家的夫妻,晚上回到家一起用膳,讲着彼此白日里的事情。
这酒是村长家自己酿造的,番薯作原料,因此醇厚有香气,对人身体有益。
用完膳,两人到了院中,相依偎着坐在檐下,看那漫天落雪。
冯依依舔舔嘴角,眼睛开始发沉,又忍不住想那甜酒。
“我喜欢这儿。”她趴在娄诏的腿上,半眯着眼就,手儿伸出去接着雪花。
娄诏垂首,手指缠着女子长长青丝,低声道:“你想去哪儿,我都会带你去。”
酒气上涌,后劲儿实在厉害,冯依依忍不住拿脸在娄诏腿上蹭着。
才没有两下,就被娄诏双臂一脱,抱来身上。
“来,让我看看。”娄诏一手将人稳住,一手抚上略烫的脸颊,“醉猫,总是不记苦是吧?”
冯依依眨眨眼睛,嘟哝一句:“可是真的好喝。”
“还想喝?”娄诏问。
冯依依先是点点头,后面又摇摇头。
借着微微雪光,娄诏知道冯依依这是有些醉了。向来是这样,她醉了要么发懵,要么话多。
“不喝酒了,夫君带依依看雪。”
说着,娄诏抱着冯依依走进院中,淋进漫天飞雪中。
院中积雪已经很厚,可是依旧不见要停下的意思,好似无穷无尽。
冯依依缩在娄诏身上,感受着雪轻轻落下,然后试着自己的身子慢慢旋转开,耳边带着风声,长发飞扬。
是娄诏抱着她在雪地里转圈,衣袂飘来,层层叠叠绽放,红色斗篷艳丽。
雪夜中女子小声惊呼。这样的旋转让她头晕,加上酒意,身子亦开始发软无力,只能紧紧抓住娄诏。
不知是不是娄诏故意,他身子一歪,带着冯依依一起滚进雪中。
雪太深,两人躺在地上,身子陷进雪中,手牵着彼此紧紧扣住。
娄诏欺身而上,将软软柔玉顺势压进雪中,俯下唇去,深深吻上。
急促如现在的落雪,又夹杂着酒香蔓延,唇齿间的柔腻低喃,似要将那一把香骨压碎。
冯依依胸腔中的空气被挤出,拼命想要吸进一点空气,嘴里不由呜咽一声。
可等来的只是反反复复缠卷。
许久,娄诏将冯依依从雪里捞出来,微凉的手指去刮着她的嘴角。
他呼吸略急,凑近她的耳边,舌尖轻卷一下,留在她小巧耳垂一点濡湿:“夫君带你回房。”
话音刚落,冯依依的身子腾空而起,软软双手不禁圈上娄诏脖颈,嘴角微微麻疼:“什么?”
方才耳边的话音并未听清,只记得耳垂的温热。
“我说,”娄诏打横抱着人往屋里走去,脚步坚实迈步,“回屋去,吃醉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