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回答我。”
董彻语调依旧温柔。
杜明低下头:“是,任凭殿下处置。”
董彻面上神情似乎有些撕裂,似是要生气,又强迫着自己保持伪装。
“杜明,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最得力的手下。”
董彻柔声道。
杜明嘴角抽动,手下,可笑,自己将董彻封为平生兄弟,在他看来便是一场笑话罢。
杜明低声道了一句,就像是临死之人的哀叹。
“殿下,放过我吧。”
我做不到,你知道那些临死之人都怎样看我吗?充满怨毒、不可置信,我手上沾满不相干之人的鲜血,我本是光明磊落之人,却活得像个怪物,靠吸食他人鲜血度日。
这般活着,生不如死。
董彻凝视他许久,见杜明没有改口的意思,沉默如雕像,光打在他下颚,勾勒出流利线条。
“我想你只是太累了……”
“不。”杜明只如此道。
“你是执意要背叛我是吗?”董彻语调依旧和缓,却已然难掩杀意。
“殿下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绝不动摇。”
董彻凝视杜明许久,猛地起身,终是冷冷掷下一句:“带到地窖去。”
杜明在积年不见阳光的地窖里呆了整整三天三夜,那地窖是专门为了不听话的杀手设置的,处处浸满鲜血,角落甚至散落着白骨。
整个观星楼里掀起轩然大波,大家津津有味地交换着地窖的恐怖之处。
听说在地窖里的人,不许睡觉、喝水、只能像个干尸般被绑在柱子上。
第三天,杜明觉得眼皮千斤重,他被上完刑的伤口结痂,又会被残忍撕下。血因此流得愈发汹涌,衣衫整个被鲜血浸透几次。
杜明甚至没有叫一声,他垂着头,皮肤惨白,渗着死灰。
他早就没了求生的意识,只求速死。
观星楼负责人陆唯为了以示惩戒,特意安排楼中所有杀手挨个进地窖看望杜明。
待轮到童清,陆唯刻意上下打量她一番,带着点不明含义的笑,打开锁,放她进去了。
地窖里很干净,处处是浮灰、细沙,那被绑在柱子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