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等了许久,望着窗外晚霞染上陀红,落日沉入远山之中,月儿悄悄爬上树梢,有寒鸦栖息在树上,时不时发出尖锐的嘶鸣。寒鸦出没,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在心里这般想着。
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许多人正往这边过来,却堪堪停下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一步一步踏在云渺心尖之上。
“既是帝君的洞房花烛夜,那小仙就不叨扰帝君春宵一刻了。”司命仙君的声音从远处悠悠响起,还是戏谑揶揄的语气。
“祝帝君帝后琴瑟和鸣,喜结连理。”
“恭喜帝君,贺喜帝君。”
“帝后貌美,帝君有福了。”
那些道贺的声音越来越远,脚步声却越来越近,直到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云渺与那人对视,有熏人的酒气鱼贯而入,一屋子灌满了浓烈的酒味,看来重央今日喝得不少。
男人并未像那些醉酒之人那般脸颊爬上醉意双脚虚浮,凤眸反而很是沉静清冽,像一汪澄澈的泉水,波光倒映着怔忪的自己。他目光停留在云渺脸上,似是有些不悦,双唇抿得平直,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床榻上的盖头上。
“怎么自己摘下来了?”
重央语气里有浅浅的责备之意,一边朝着云渺走过来,在床前才堪堪停下脚步,微凉的手指触着青年柔美削瘦的下颌,略粗糙的指腹在上边细细磨挲。
云渺被迫抬起头来,迎接他灼热的视线,那双鹰隼一般的锐利眼眸没有离开,带着审视地在他脸上逡巡,须臾过后,重央终是长长叹出一口气,似是拿他无可奈何,“渺渺,盖头应该由我来掀,你这样,不吉利的。”
男人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一边将盖头轻轻盖在他头上,云渺微不可察地轻笑一声,在心底暗暗想,不吉利吗?就连重央这般神仙一般的人物竟也开始迷信起来,着实可笑。
“渺渺,我现在揭盖头了。”重央的声音不像平日里那样清冷,反而带了几分激动的颤音。云渺垂着头,只能看到蕾丝纹路中的世界,如同一个幻无的空间,染目的红色,唇角含笑的男人,远处泣泪的红烛,这一切都如同一出荒诞的闹剧。
重央还是把盖头掀开了,唇角的笑意还未褪去,便见云渺抬眸看来,他进门时还带着三分的怒意,对云渺自揭盖头的不满,并未定睛看清自家道侣的美貌。
而如今烛火跳跃之中,云渺白如霜雪的脸染上了红烛的艳,深刻镌远的远山眉细细勾勒,艳红的唇珠微微颤动,如同西域来的糖蕊,细细品尝起来,不知是否比那糖蕊还要甜上几分。
应当是比那糖要甜的。
被揭开了盖头,云渺还未来得及说话,微张着唇便被男人微凉的唇瓣封住了,男人细致地一点点勾勒那美好的唇形,带着温柔的舔舐,和脊背上温柔的抚摸。
云渺并未闭眼,他微微掀开唇瓣,放任重央灵巧的舌尖闯进来,望着眼前男人锋利的眉眼竟也会有这般柔情的时刻,他心念一动,纤细的手臂勾上男人的脖颈,往身后一带,两人便滚到了榻上。
也不知过了许久,云渺感觉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男人依旧压在自己唇上不断吮吸,见自己喘不过气了,才大发慈悲地离开了些,开始像小狗那般轻轻舔舐自己的嘴唇。
男人墨黑的眼眸因着汹涌的欲念而散发出狼一般的微光,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似是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微凉的指尖触上云渺被亲得红艳的唇瓣,在上边爱怜又珍视地轻轻抚摸,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干哑,犹豫道,“渺渺,可以吗?”
云渺自然知道这可以背后的含义是什么,他就算性子单纯,未经人事,也能看清男人眼中压抑的欲火,明明忍得眼睛都要红了,却还耐着性子问自己可以吗?若是自己不愿,他定是会忍着,可若是那样,就不好玩了。
于是云渺轻轻牵动嘴角,殷红的唇瓣那瞬间就像绽放的桃花,被亲得陀红的脸颊像极了熟透的春桃,他白腻柔滑的手磨挲着男人的后颈,动作极轻,带着猫儿一般的散漫,却轻轻点了头,柔声道,“可以。”
男人原本沉沉的目光便是落在他绝艳的脸上,艳红的唇上,鼻尖的小痣上,而得了应允怔忪片刻后,那如狼一般的视线便放肆地落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微微敞开的衣襟上,以及形状美好的锁骨上。
当微凉的唇落在了自己的颈侧,云渺的呼吸便有些急了,他衣襟在挣动间松开了一些,露出了脖颈和锁骨处大片嫩滑如凝脂的肌肤,有温热的吻缓缓落下,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脸颊绯红,半眯着杏眼,褐色的瞳仁映着穹顶的艳色,有琥珀色的宝石装满了穹顶,暗叹,果真是穷奢极恶的帝君。
他玉白的手逐渐张开,又收紧,揪住了身下红艳的喜被,将其揉皱,不动声色地探入了被褥之下,抽出了那通体冰凉的陆行之刃。
将陆行之刃紧紧握在右手之后,大红的云被遮住了他的手腕,也遮住了他手上的刀刃,男人从他遍布吻痕的白皙肌肤上抬起眸子,脸上流露出餍足的神情。
一向孤高清冷的帝君,就因为尝到了这点甜头而喜形于色,又笑着吻上了那花朵般的唇瓣,含着宠溺低声喊着。
“小狐狸”
原本云渺还有几分犹豫,但冷不丁听到那声“小狐狸”,脸色骤然冷如残破的月色,他唇角勾起冷淡的笑,褐色的杏眸翻涌着怒意,这声“小狐狸”唤醒了他沉睡的记忆,打破了他的妇人之仁和优柔寡断,他永远记得身上这人,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对自己的触碰感到不屑,放任浮止欺负自己,还骂自己是骚货,一不高兴就能将自己咬得遍体鳞伤,自己的尾巴耳朵都不放过,甚至!甚至!就连自己豁出了性命去救他,他还骂自己!
“谁让你救我了,你这个蠢货!”
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刚刚片刻的心软是个笑话,他永远记得这句话。苏醒之后,午夜的梦魇便是此人带着怒意的咆哮,不断在自己耳边回荡。
他总是梦见自己傻乎乎地剁去了所有尾巴,然后那人还笑自己犯贱,于是他再也不犯贱了,再也不敢爱人了,而自己刚刚的心软对曾经受尽伤害的自己又该如何交代?
恨意密密麻麻地缠绕上来,将他的心神都填满了,不论是为了父皇母后复仇,还是为了之前的傻狐狸讨回公道,今日他与重央都必须有个了断。
不同于男人的意乱情迷,他如同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冰冷沉静,如同局外人一般看着眼前人深情的演出。他轻嗤一声,将手轻轻环上了男人的脊背,将薄唇贴在男人耳侧,轻声细语如同情人的呢喃,又如魔鬼的低语,“重央,你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我这里没有脖子以下的描写,这话情节就是攻在亲受的脖子,受的呼吸乱了,之前说到脊背,我也修改了,受从被子里抽出了匕首,这就是情节,没搞黄色,希望你能仔细看看,一点脖子下边的描写都没,就是写得比较煽情,真的,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改这个东西上了,可以请你好好看下,好好领悟下吗?我都说这么直接了,真的没有什么隐晦的说法,就是上边说的这样,请你看看吧,每次修改都很费时间,我今天为了改这个还没码字,可能你只是锁了,但是影响的是我们一天的收益,真的希望你能仔细琢磨下。
以后还是0点更新,大家按时来看,不更会请假,今天的更新放在12号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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