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昭背对着门口,持刀的手几乎颤抖了一下。
司徒清灏看着她,像是早有预料,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司徒云昭站起来,转过身来。
司徒清潇出现在府门口,身后跟着苏木,陈都尉和一队禁卫军。
那一身白衣,清冷绝俗,让她日思夜想,反复折磨她的面容,就像是点亮了这个夜。
重楼眼疾手快,转瞬间翻身就飞到府门前,提起剑来直对着司徒清潇而去。
司徒清潇轻巧地躲开,拔出手中的长剑还手,剑柄上缀着红缨,她一身白衣,在空中翩跹,挽出一个一个剑花,不像在打斗,就像是在舞剑。陈都尉反应过来,见状也立刻拔剑,加入了战局对付重楼。
司徒云昭的侍卫不接司徒云昭命令不敢轻举妄动,陈都尉身后的禁卫军却纷纷直接对着司徒云昭的侍卫扑了上来,显然是曾受过吩咐命令。司徒云昭的两队侍卫被动着不得不接招,两方人打斗在一处。
景王府中本就狼藉一片,如今更是乱作一团。
司徒云昭负着手,冷眼看着。
陈都尉的武功与司徒云昭的其他侍卫相较,都不过泛泛,更莫说重楼了。
司徒清潇略逊重楼一筹,陈都尉却补不上这个空缺,重楼以一敌二,还游刃有余。禁卫军也渐渐落了下风。
这皇城里角角落落,每条街道皆有司徒云昭的暗卫,不过半刻,便又有上百黑衣暗卫赶到,训练有素地迅速在外面包围了景王府。
不过几十禁卫军,已经彻底落了下风。重楼又毕竟是男子,体力更好些,司徒清潇接招时也越发吃力。
司徒云昭负在身后的手握紧,心脏跟着她翩跹的白衣跳动起伏,泛着细密的,窒息的痛。
“重楼,都停。”司徒云昭的声音低沉悦耳,所有的侍卫听命瞬间退出战场,重楼也将剑收回了身后。
司徒清潇将剑收回剑鞘,利落又优雅,丝毫不显狼狈。府门大开着,已是深夜,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司徒云昭的暗卫,紧紧包围着景王府,全部都是一身黑衣,融在这黑夜里。禁卫军伤的伤,现下是被前后夹击着,只好捂着伤口退到了陈都尉身后。
司徒云昭负着手,冷觑着面前,一字一句,“现在滚出去,本王放你们一马。”
禁卫军想跑,可是不接命令不敢动作。
陈都尉拿着剑挡在司徒清潇面前,对着身后的禁卫军叫道:“谁也不能走!保护公主!今夜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陈都尉此人此言像是激怒了她,司徒云昭眼中阴狠,她拔出长剑,剑尖指向地面,泛着寒光,“那本王只好成全了你。”
司徒清潇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她知道这样的事她做得出来。她吩咐,“让他们走吧,莫要伤及无辜。”
只余司徒清潇带着陈都尉和苏木留在门口,司徒清潇朝她走了过来,还是那日的冰冷,却依旧是司徒云昭心动的模样。司徒云昭哑了哑声音,连手中的剑都几乎握不住了,看着她的眼神哀伤又眷恋,“你总是如此,蚍蜉撼大树,除了伤害我,还有任何其他的用处么?”
司徒清潇回视她,深邃的眼中也藏着悲伤,“你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什么?”
“杀了景王,杀了洛儿,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她的声音冰冷又平静,“放了景王。”
司徒云昭似乎已经被这种冰冷麻木了,麻木到几乎感觉不到痛了。她无措地上前一步,想要去解释什么。
司徒清潇却后退了一小步。
原来不是痛到麻木了。因为她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她又一次感受到真切的刺骨的痛意。她一瞬间红了眼尾,如水的眼眸中盛着无措的水光,与方才阴鸷的模样全然判若两人。
司徒清潇越过司徒云昭去,蹲下了身来,她指尖颤抖着,抱着景王女儿的尸体站起来,不带怒气,也不带责备,就仅仅是平静的叙述,“司徒云昭,你真的是个手上沾满鲜血,恶贯满盈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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