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盛言楚将话茬子打开,邺城主事的几个官员异口同声道:“盛大人呐,不是我等?不愿意出手帮您收陵州来的那些鱼,实?在是没人敢吃啊。”
见邺城的官员和内陆的人一样还给陵州鱼贴有毒的标签,盛言楚不善罢甘休了,拉着邺城的官不停地讲述陵州的鱼没毒,盛言楚没说到口干舌燥,倒是对面几人听得耳
朵都快起了茧子。
眼瞅着盛言楚越说越起劲,几人深吸一口气,连连承认陵州鱼没毒,盛言楚趁热打铁,问几人可要买鱼。
“买鱼就算了吧。”几人眼神飘忽,喝茶的喝茶,逗鸟的逗鸟,愣是没人眼神敢和盛言楚对视。
盛言楚闷闷地坐在那,这些老油条委实?让他受了挫,按说一般人很难耐得住他的洗脑才对。
“得。”盛言楚啧了声,没有再给这个人行礼,掸掸衣边,起身就往外走。
几个邺城的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冲盛言楚的背影啐了声。
“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
邺城知府晦气地哼骂:“纵是陵州鱼没毒,本官也不敢让城中百姓去吃,吃死了人谁负责,他盛言楚吗?到时候京城那边怪罪下来,烂摊子还不得本官收拾?!”
身边的其余官员立马点头:“就是!再说了,谁能保证陵州的鱼没毒?没毒外头府城怎么没人肯买,说破天了,还不是因为陵州鱼不干净嘛。”
身后讥讽的笑?声细碎,还没拐出知府院子的盛言楚紧了紧拳头,随即又松了下去。
不管怎样,他没理由逼着让这几人冒险买陵州鱼,即便那些鱼真的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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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盛大人。”
等?候在知府门外的封定海大步迎上去:“怎样?”
盛言楚眯眼看了看知府衙门头顶蔚蓝的天空,忍着烈日的灼晒,盛言楚舔舔干裂的嘴唇,边往街上走边说。
“我还没说买盐的事,他们就嫌弃的跟见了瘟神似的,我只好没提了。”
盛言楚之所以一进城就直奔邺城知府和城中几位主事的官员攀谈,其实是想让这几位帮他搭一搭买海盐的路子,到底是一城的官员,由他们出面,盛言楚能省掉很多事,相应的,邺城卖不出的盐也能有一个经销的路子。
就一句话,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那些官员一见到他就认为他上门是来推销陵州鱼的,根本不给他开口说买盐的事。
“那咱们接下来咋办?”封定海擦擦额头上滚落的豆大汗珠,“咱们的人我都安置在客栈,今个日头这么厉害,鱼再卖不出去,他们怕是又要闹腾…”
盛言楚奔走一路热得够呛,闻言笑?笑?说起旁的事:
“封大哥定然好奇我转道来邺城买海盐的原因吧?”
封定海点头,要说制腌鱼,这量也太大了,谁来买?何况海盐不便宜。
找了块阴凉地歇着,盛言楚拿起帕子擦擦身上黏糊糊的汗水,粗重地喘着气:“还真叫封大哥说准了。”
封定海一愣:“新鲜的鱼都没人买,腌得就更没人乐意买了,外边的人不敢买咱们的鱼,没别的原因,只因为它是陵州海里的鱼。”
“我知道。”盛言楚默默听了许久,启唇时嗓子干哑:“这些鱼如果不赶紧杀了腌制,再过两日就会发臭,腌了总能延长保存时间,至于卖给谁,这个我自有打算。”
废话不多说,盛言楚还有事要做,倏而起身时,忽觉周边天旋地转,封定海赶忙将人扶住,忧心道:“您定是中暑了,要么我扶您回客栈休息下?”
“不用,不用。”
盛言楚站在那缓了半天眼前才清明,转头对封定海道:“我不碍事的,等?我将海盐的事谈妥再回客栈不迟。”
封定海跟在盛言楚身边快有两个月,盛言楚执拗的脾性封定海早已摸得一清二楚,见盛言楚坚持要去办事,封定海没办法,只好让盛言楚坐好,盛言楚不明所以,坐到滚烫的石头上,只听封定海道:“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