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尸。”
那些在迷雾中渐渐显出真容的人形,枯槁可怖,腐烂的皮肉包裹着森森白骨,眼眶中的浑浊的眼球盯住了眼前的不速之客。
活像是一堆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怪物,身上还穿着衰朽的寿衣,脸上用朱砂涂着僵硬的红团,在黯淡而苍白的月色下更显得惊悚。
眼看着面前的行尸越聚越多,隐隐有要将这一人一狐包围起来的趋势。
沈观鹤本来面色冰冷,眉目间透出森然的肃杀之气,却忽然泄露出一丝困惑,连拂尘都收了回来。
小狐妖迷茫地摇了摇耳朵。
“这些行尸好像不想伤害我们。”沈观鹤阖目道。
他牵着姜迟的手往前迈近了一步。
行尸果然同样缓慢地往后退去了一步,滞涩的关节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
既然包围了他们,却不想伤害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他们是想带我们去见什么人吗?”小狐妖小心在沈观鹤掌心写字。
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周围的行尸却突然躁动起来,烂掉的声带里发出嘶哑愤怒的吼声。
姜迟被吼得一激灵,庆幸自己穿着裙子,就算是尾巴冒出来了也不会被人发现。
这些行尸到底是想做什么啊,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沈观鹤脸上微微发红,心想这小狐妖难道是对谁都这样的吗?指尖蹭过掌心时掠下的细痒几乎要顺着四肢百骸淌进心口。
很奇怪,这种心跳过速的感觉是什么?
他的道心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沈观鹤低眉用手掌在姜迟唇上一拂,解开了加诸姜迟唇上的禁言咒。
“还是用语言交流吧。”
青衣道人僵硬地转过脖颈冷淡地抛下一句话。
不知道沈观鹤发什么神经,但是嘴巴总算可以自由说话的感觉真的很好,姜迟立刻抱住了沈观鹤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道:
“你知道这些行尸想做什么吗?”
尸体们突然变得很愤怒,却苦于什么禁咒只是包围在二人周围,只敢威胁性地伸出那只裹着零星血肉的尖锐骨爪。
沈观鹤倒是敏锐地瞧出了一些端倪。
“过来。”
“什么?”
姜迟尚未反应过来,被沈观鹤掐住了脸。
两个男人,应当算不上破戒。
我对这只狐妖……并无男女之情……
一切都只是为了斩除邪祟……
沈观鹤连自己都催眠了,盯着那张水红色的唇肉吻了下去。
姜迟睁圆了眼睛。
沈观鹤的眼眸里泛着一点细碎的金芒,微微垂落漆黑的睫毛,彼此呼吸在缠吻之间交换,姜迟吞咽不及,津液顺着舌尖淌落,又被男人抵住,连通嫣红的唇肉一点一点极缓极慢地舔舐过去。
明明是个清心寡欲的道士,姜迟却被吻得晕头转向,头脑缺氧,半个身体都软在了男人怀里。
不是装个样子,怎么,怎么这样认真。亲得他嘴巴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