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被亲懵了,呆呆地睁着睫羽浓长的眼睛,狐疑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而且,沈观鹤怀里的拂尘柄硌得他好疼啊。
姜迟皱起眉,眼底很娇气地浮起星星点点的水光,有点不耐地推了推男人的胸口。
周围的行尸躁动起来,看起来恨不得把沈观鹤给撕了,姜迟被揽在沈观鹤怀里,那些行尸便肆无忌惮地伸出趾爪要把这男人撕烂。
果然与这家伙有关。
可是一只狐妖,尤其还是近日才进入云家的,怎么会和云家的异象有关呢?
沈观鹤试着拎着这小东西往前走一步,小狐狸歪歪头,无辜地眨眨眼睛,那些行尸便立刻避之唯恐不及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生怕伤了他。
沈观鹤眉头一跳。
他继续往前走,行尸们就如同摩西分海一般自动给他们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姜迟就这么乖乖地被人拎着命运的后颈肉,当一只漂亮的吉祥物,叫这些行尸虽然痛恨,却不敢伸手阻挠沈观鹤。
小狐狸的耳朵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那些行尸们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夫人……侮辱……杀了他……”
什么意思?
这个夫人是谁?
姜迟眨眨眼睛,算了随它去吧,先看看这些行尸到底想让他们看什么。
青色的冰凉雾气蔓延至整个云宅,两人不知不觉走进了云宅的最深处,也是整个凶煞大阵真正的阵眼。
沈观鹤皱起长眉,他隐隐察觉出了云家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云宅布置了一个锁魂大阵,死在云家的所有人都将不得往生,永生永世为云家提供气运,保云家万年的富贵。
这不就是把人的魂魄当做燃料吗?
做这个阵法的人也太狠了。
姜迟有点牙酸地揉了揉脸。
这时候便有些可怜起刚刚包围着他们的鬼魂了。
阵眼位于后花园的湖心,隐隐约约可见湖心的莲座上趺坐着个穿着古时宽袍大袖的华裳男子。
雾气将他的脸笼罩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极长的黑发顺着长袍蜿蜒而下,一枚形状奇特的玉佩悬在腰间,玉佩下缀着的殷红细线从袍袖的褶皱间滑落。
姜迟迷迷糊糊地觉着那玉佩似乎有些眼熟。
想来玉佩都长成一个样,就算是眼熟也是正常的。
“别去。”
沈观鹤突然出声,拦住了姜迟的动作。
姜迟骤然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在往湖心走去,再往前踏一步,他就要掉进湖里了。
姜迟瞬间起了一身冷汗往后退了几步。
那坐在湖心的男人只露出一个冰白的下颌,瞧着小狐狸的时候便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来,直到看到碍事的道人拦住了姜迟往前的步伐,甚至叫姜迟倒回他怀里的时候,那点笑意便瞬间被抹平了。
熟悉的刺骨寒风从后颈刮过,姜迟猛然听见一道清冷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点咬牙切齿:
“你骗我。”
?
姜迟懵逼地眨了眨眼睛,他骗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