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现在彻底变成了个发不出声的小哑巴。
沈观鹤这个臭道士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在他唇上轻轻地蹭了一蹭,姜迟便感到唇心一凉再张口就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流氓法术啊!
小狐狸睁圆了眼睛,又可怜又可爱地“嗷嗷”叫着,伸出修剪圆润的手指试图挠这个不讲道理的坏蛋。
沈观鹤仗着自己要比这只笨狐狸大上一圈,轻轻松松地把人捞在怀里:“别动了,小心脚上又痛。”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姜迟顿时感觉自己脚腕上的痛楚又开始像绵密的针似的扎着他的神经。
本来还在活蹦乱跳的小狐狸瞬间萎靡下来,失去了灵魂一般软绵绵挂在沈观鹤怀里。
“又疼了?”
沈观鹤向来是个冷淡出尘的性子,除了降妖除魔修炼道法对一概凡间俗事都漠不关心。这回到了云家却难得破了戒,还耐心蹲下身来给姜迟揉了揉发疼的脚腕。
被禁言的小狐狸哼哼唧唧地,脚腕上的疼痛好不容易消减了下去,便被沈观鹤单手拎起来往灵堂外走去。
姜迟试图自己下地走路,臭道士轻飘飘落下一句:“别逼我再给你下定身术。”
届时不仅说不了话,到时候连动都动不了了。
混蛋!
小狐狸气得咬牙,却只能乖乖当只软绵绵的漂亮挂件在半空中随风飘摇。
但是,既然约他到灵堂,为什么又走了呢?
沈观鹤好像真的有读心术,透过小狐狸那双澄净的眼睛,就能看透他在想什么:“我刚刚看过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连那棺材都非常干净,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
就是干净才有古怪。
沈观鹤见过云思齐的尸体,云思齐死状怪异,是被活活放干了全身的血死去,被发现的时候整具尸身几乎都泡在了血泊里。
就算是后来请了人洁净尸身,血腥气依旧缭绕在死亡现场久久不绝,甚至连停尸的棺材都泡着令人作呕的阴冷的铁锈味。
可是现在整口棺材都崭新的像是新造的一般,别说尸体不见了,连一丁点的血腥气都没有留下。
偷尸的人想必非常有手段,也刻意隐瞒了尸体的行踪。
“来云家的第一日我便发现了不对,往日的大富之家风水布置上向来主张聚财旺运,再不济也不至于主动犯煞,可是云家四处种满了槐树。”
槐,木鬼也。
是聚阴气招鬼的凶树,一般人家再不在乎风水迷信,也总要避讳这一点。
然而云家似乎故意同风水作对,把住宅风水上能犯的忌讳都犯了一遍。
两人一踏在灵堂前的青石板路上,便敏锐地感觉到周遭发生了变化。
阴冷湿凉的雾气从四周缓慢而诡异地凝聚而来,浸在凉雾中的树影越发扭曲如惊悚的鬼怪,睁着双阴惨惨的眼睛瞪着这胆敢闯入鬼蜮的人类。
姜迟对这种阴湿气息格外敏感,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沈观鹤察觉到姜迟的异状,终于松开了钳制着姜迟的手。
明明是个男子,怎么会有一把这么细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