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么说来,你父亲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吧。”
那么小的孩子要去通道外面的甲板上,还中了好几枪,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被卷入了事故。但船长先生当时还年轻,是后来才回过味来的,那时候事情都已经过了很多年了。
只是没想到,而二十年后,他还能再遇到相关的人。
黑泽阵倒是不介意被猜测身份和来历,反正现在的他已经彻底跟乌丸集团绑定了。
他随意地回答:“他?他确实不简单。”
不过还有一件事他想知道,原本“青鸟”号游轮的船长不是他面前的这位,据说原本的船长生病了,才推荐了他。
黑泽阵问:“能告诉我一件事吗?你为什么会来‘青鸟’号?”
船长先生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他看着对面毫无紧张感的两人,说:“都这种时候了还忙着查案吗,少年……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我父亲身患重病,我缺钱,父亲的朋友给我推荐了这个机会,我就来了,仅此而已。”
结果被卷入了乱七八糟的事件里,父亲的那位朋友也联系不上了,船长先生终于发觉自己被坑了,成为某个阴谋里的一部分,但眼下已经来不及后悔。
“抱歉,你们知道得太多了,我要保护我的父亲,起码让他安稳度过人生的最后阶段,所以不能让你们就这么回去。”
船长先生说着,把放在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对着那两个毫无防备的少年开——
诶?
他只看到眼前一花,天旋地转,接下来一片银色从他面前闪过,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泽阵:……所以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我两秒钟解决不掉他的。
哼。有点不爽。
他走过去翻船长的旅行包,里面果然有类似炸弹的东西,估计是想把他们两个留在这里吧。幸好是比较安全的类型,不会被直接引爆,但也暴露了“这么专业的炸弹从哪里来”的问题。
里面还有那本相册,黑泽阵看着相册顿了顿,把有Cedrus的那张照片找出来,用手机翻拍了一张,然后重新放了回去。
现在的手机是昨天被公安的人送来给他的备用手机,降谷零动用横跨黑白两道的权力把黑泽阵以前用的两个号码都放到这上面了。原本手机里的文件没有备份,但有两张照片黑泽阵放在了邮箱里,不会丢。
“有什么线索吗?”
诸伏景光把船长拷在了旁边的座椅上,然后联络同事来接收,然后弯下腰来问黑泽阵。
他看到黑泽把快要落到地上的头发捞起来,果然,不在战斗的时候黑泽还是很在意这头长发的,一旦打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了。
“没有,他知道得不多,应该只是刚被告知了牧羊船的事,跟那个组织的人没有关系。”
“是黑泽说的,原本要潜入的那个组织吗?”诸伏景光还记得黑泽阵对江户川柯南和他说自己是卧底,但本来要加入另一个组织,结果意外成为乌丸集团一员的事。
“是他们。”
“他们叫什么?”
“隐修会——明日隐修会。起源于中世纪的一个组织,不过十三年前已经基本覆灭了。”
“黑泽的机构呢,是我知道的吗?”
“你应该不知道,不是被熟知的公开机构。”也不是跟MI6、FBI、FSB类似的那种政府情报机关,这种隐秘机构被不相关的人知道才叫奇怪。
黑泽阵走到下一节车厢,看了看不对,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他当初所在的那节车厢。
他听到诸伏景光没再说话了,就回过头。
诸伏景光这才跟上来,把降谷零的帽子重新给他戴回去,然后小声问:“能告诉我名字吗?”
名字啊。
“A。U。R。O,曙光联合。”
前方就是当年的那节车厢。
其实跟前面几节没什么区别,都像是完全复刻当年的“秋川号”的内部设施,虽然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已经做得几乎一致,但从黑泽阵的记忆来说……他觉得差距还是有点大的。
他甚至记得当年坐在自己身边、前方和后方的人都是谁,也记得乘务员的样子,可惜记忆不是全息电影,他没看到的部分当然无从得知。
二十年前的那天,他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行李箱放在脚下,被Cedrus打出来的伤口已经被医生处理过了,医生说全都没打到要害真是万幸。
黑泽阵知道不是。
Cedrus的枪法很好,他的医学也很好,精通人体结构,虽然不至于看到人就能分辨出每一根血管的位置,但对曾睡在一个房间的友人当然足够了解。
所以Cedrus一开始就没想过真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只是一种……提醒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