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也从外走来,“臣妾参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福金安。”皇帝起身,将她扶起,执着她的手,怜惜道:“你身子还未好,怎么就下地了。”甄嬛神色憔悴,笑意浅淡,“听闻皇上正在审问安妹妹送给臣妾的香包一事,臣妾也想弄清到底是谁害了臣妾的孩子。”“自有朕与皇后为你审问清楚,何须你再走一趟。”皇上吩咐浣碧道,“快将莞嫔扶着坐下。”甄嬛轻声道:“多谢皇上。”待皇上坐定,安陵容道:“臣妾家境微寒,未曾带侍女入宫,宝鹃宝雀等人皆是内务府的人,方才宝鹃所言,皆只是她的一面之词,还请皇上传召臣妾宫中的宝雀宝莺还有小太监小柏小松二人。”“他们都知道你有没有送香包给夏常在?”皇后沉声问道。“多少知道一些。”敬妃道:“皇上,不若传来一问。”“皇上,多听几个人的说不准事情更明了。”欣常在道。“传!”皇帝目色阴沉,把玩着手中的珠串。很快,乐道堂的宫人被传来问话,小松小柏犹豫道,“奴才皆是做洒扫的,并不知小主做香包一事。”宝雀被问起香包一事,虽害怕却勇敢,道:“回皇上的话,当初小主一共做了五个香包!”“时常陪在小主身边的是我也不是你,你如何知道一共做了多少个香包!”宝鹃冷声道。“香包是小主自己做的,自己做了几个难道还没你清楚?”宝雀冷声道,“如此背主对你有什么好处!”“小主害死的是龙胎,奴婢自听闻宫中失了三个孩子,想到富察贵人的孩子,便不敢再欺瞒下去。”“是与不是,皇上自未有定论,你一个奴婢,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定自己主子的罪!”眉庄怒道。安陵容闭了闭眸子,问宝鹃,“我再问你一次,我做香包时,你就在我跟前,我做了多少个香包?”“小主也许不记得,但奴婢记得很清楚,一共七个,小主还说莞嫔得宠,送两个,惠贵人得宠送两个,将来自己未必不会得宠,也要留两个,但后来想到夏常在和富察贵人,便给自己留了一个。”“我当日只做了五个香包,此后便极少在绣东西,你说的另外两个香包是何时绣的?”拼命拉她入局宝鹃略略一顿,“小主当日一共绣的是七个香包。”安陵容困惑,七个,为什么非得是七个?难道不能将她身上的这个扯走给富察贵人?这不是更有说服力。她想了想,也是,贴身的这个她经常带着到处跑,剐蹭毛了,送礼也没有送旧物的,所以只有送新的。只是为何不说是自己命令她送去的,反而要把夏常在拉扯进来?安陵容想想前世的皇后,大概明白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若无华妃牵扯进来,皇后应该是要先借齐妃之手害甄嬛小产,然后趁此挟制齐妃,或夺其子,或废其贵妃之位,她那么在乎自己的皇后之位,齐妃这样的人也能登上贵妃之位,只怕她心中早有不满。同时借夏常在之手害富察贵人小产,到时死一个章太医的徒弟,便可借宝鹃的投诚将她扯进去,还可以除掉夏常在,上次景仁宫的事多半有夏常在参与。若不是甄嬛赶来,皇上一个暴怒,说不准她们都要拉出去拷打。应该是,应该是这个打算,她想一网打尽。“皇上,还请用剪刀将臣妾做的香包从缝合处铰开,便可知她二人在说谎。”安陵容毅然道,既然找死,那就死吧。皇上给苏培盛示意,苏培盛立刻命人按照安陵容的话将香包铰开了。皇上查看过后,发现了端倪,苏培盛道:“皇上,这安常在的五个香包内里绣了字。”“皆有‘安’这个字。”皇上道,“其余那个也铰开,夏常在那儿不是也有一个吗?去拿,正好也瞧瞧里面有没有字。”安陵容道:“臣妾的东西常有此记号,这是臣妾的习惯,贡缎与苏绣,并非臣妾独有。”夏常在和宝鹃顿时抖成筛糠。甄嬛看向宝鹃道,“你竟敢诬陷主子,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还有夏常在,你还有何话可说!”眉庄冷声问道。夏常在立刻慌了,“皇上,的确是这个奴婢打着她家主子的名义送给臣妾的,臣妾真的没有说谎!”宝鹃也慌乱道:“的确是小主让奴婢送去的,那两个香包小主没有绣字。”敬妃眉眼冰雪覆盖,“生怕牵扯不到你家主子似的!你倒是巴不得与夏常在将你家小主置于死地!”安陵容道,“臣妾去年就发现宝鹃常与与延禧宫外的人走动,便让小松小柏盯着点,后来发现宝鹃常与一人见面,不知这其中可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