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眉庄问道。安陵容问小松小柏,“是何人?”两人皆是露出惶恐之色,“奴才不敢!”“看来此人身份极为尊贵。”眉庄道。欣常在道:“总不会是华妃娘娘。”曹琴默立刻垂目,静等事态发展。“到底是何人?皇上在此,你们还要支支吾吾欺瞒皇上不成!”敬妃冷声道。小柏小松急急叩首,“奴才不敢说,许是奴才看错了。”“到底是何人?还不速速道来!”苏公公训斥。二人发颤,抬头飞快地觑了眼皇后还有她身边的剪秋,“是……是……奴才不敢。”安陵容道:“说起来臣妾还有一事要禀报皇上。”“你说!”皇上沉声道。安陵容犹豫稍许,斟酌言辞,“那是刚入宫的时候,臣妾有一回去碎玉轩,正好遇到甄姐姐的宫人从海棠树下挖出一坛子东西。”曹贵人立刻给身边人示意,那宫婢趁着众人说话之际退下去了。曹贵人眼睛一转,“方才安常在说在莞嫔宫中发现有人埋了东西,不知是什么东西?”--------------------作者有话要说:皇后是真的可以。要不要加更?谁是局中人敬嫔也升起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竟叫安常在如此小心翼翼。”皇帝看向甄嬛,“你的院子里被人埋了东西?是什么?”甄嬛跪下,将海棠花下的东西道出,“海棠树都不开花了。”欣常在适时惊讶,“这样巧!皇上,臣妾宫中也有这样的东西。”皇帝目中闪过愕然,“你宫中也有?”眉庄惊讶,“那当门子对有孕的女子不利,听闻发芳贵人住进碎玉轩便小产了……欣常在此前也……”欣常在眼泪忽然落下来,“皇上赐予臣妾的石榴花下便有此物,那坛子里的东西味道香烈异常,让半棵树都枯死了。若是只有石榴花也就罢了,皇上还赐予臣妾金桂,金桂香浓,便可将那当门子的香味给掩盖住,后来臣妾挖出此物,便觉浑身发寒,不知谁这样深的心机要害臣妾的孩儿,臣妾惶恐,只能按下此事。”甄嬛蹙眉,“臣妾宫中也有金桂。”眉庄适时道:“听闻当初芳贵人小产时,口口声声说,是……华妃娘娘害的她小产的。”敬妃心中一惊,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帝后。“为何不早说!”皇帝已是咬牙切齿,脸色青黑一片,“你二人宫中的东西何在,去拿来。”很快那两个坛子被拿来了,众人纷纷别开头。太医查看过后,道,是当门子。敬妃冷漠道:“齐妃当初身怀有孕,为何骤然对同样有孕的莞嫔出手,她都有两个孩子了,莫不是有人背后挑唆,说了什么?若果真有人挑唆,这既让莞嫔失子,又好将齐妃拿捏手中,富察贵人腹中的孩子显然也是有人故意所为,这么数下来,岂不是接连除去了五个孩子。”皇帝骤然将手中珠串砸在地上,“去内务府查!”皇后起身,面色努力维持着镇定,“皇上,此事事关龙裔,内务府那边……”这时,华妃一身素衣登场了,像是含着一汪水样的眸子中带着冰雪色,“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你来做什么。”皇帝看到她面无血色的脸与唇,眉心之处微微一蹙。华妃抬眸,眼中含泪,“臣妾来是为了请罪的,皇上命臣妾协理六宫,臣妾处事无度,犯下大错,臣妾自该领罪,齐妃下毒之事,还有富察贵人体内有麝香一事,臣妾也有耳闻,觉得这其中似有许多蹊跷,还请皇上为了龙裔,彻查此事。”“朕会查的!”皇帝压着心底的怒意。“皇上,不知莞嫔和富察贵人小产之事可有审问出什么?”华妃一脸憔悴哀戚,斟酌着言辞。曹贵人佯做感叹样,将方才发生的事悉数道来,华妃听懂了,也猜出来了,这事儿和皇后有关。她坐直了身体,恢复了往日的骄横,一句赶着一句发问,从何人送金桂到何人能拿捏齐妃,再到何人能令章吕太医慨然赴死,虽没有明着指向皇后,却句句冲着皇后而去。“华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剪秋急急跪下道:“皇上,皇后娘娘与皇上夫妻多年,对皇上尽心尽力,对后妃亦是慈爱抚慰,因身子弱,许多事只能交给他人,还请皇上相信皇后娘娘。”皇帝看了眼皇后,眼神如浸在冻水之中,皇后苦笑,“昔年姐姐治理王府,对皇上体贴,对其余姐妹温柔体恤,对下人亦是多有怜悯,臣妾无能,也只想着效仿一二,却不料反令人钻了空子,臣妾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