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不曾让夏常在送过。”“夏常在何在?!”皇帝沉声问道。夏冬春慌忙出列,跪倒在地,“皇上,此物是安常在让臣妾转交给富察贵人的,富察贵人应当让太医查过那个香包。”“皇上,她二人各执一词,这……”皇后迟疑。皇帝扫过地上的桑儿,“你们小主可曾命人查过?!”桑儿犹疑一瞬,“皇上,小主命太医瞧过,当时的确没问题。”“是哪个太医查的,若不是太医的问题,那便是有人偷偷往香包中装了东西,此事非亲近之人不能为之,还请皇上命人审问富察贵人身边的人。”敬妃道。桑儿立刻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敬妃娘娘言之有理。”眉庄道,“或者拿莞嫔和臣妾的香包一查便知。”皇帝神情阴沉:“苏培盛,去拿。”“是。”“是哪个太医查的?还不快说。”皇后沉声问道。桑儿满头大汗,“回皇上的话,是吕太医。”吕太医正是章太医的徒弟。众人一时默然,心头齐齐跳上四个字:死无对证。欣常在道:“香包是从夏常在手中到的富察贵人屋中,夏常在也被抢过苍术,那夏常在岂不是嫌疑更大。”“皇上,麝香这东西十分贵重,寻常人也得不到,此事出在延禧宫,不知有谁的屋中有此物。”曹贵人嘴角带着一抹笑。“安常在,你屋中可有麝香?”皇后问道。安陵容道:“嫔妾的确有少量麝香。”夏常在立刻道:“嫔妾屋中没有麝香,嫔妾根本不懂香料。”曹贵人道:“这么巧,安常在有麝香,又出现在安常在的香包中,香包又被送到了富察贵人屋中。”眉庄神情一紧,这时宝鹃伏地而出,害怕得直颤抖,“奴婢想起一事,不知该不该回禀皇上和皇后娘娘。”“这个时候了,还支支吾吾做什么,还不快说!”皇后冷声道。“奴婢记得小主一共做了七个香包,并不是五个!小主说,五个求子香包,五子,无子,反倒坏了寓意,之前夏常在来要过香包,小主想着不能少了富察贵人的,便又做了两个,还说,七子,乞子,寓意才好。小主喜欢调弄香料,装好了香料以后,让奴婢给夏常在送去,还说她与富察贵人一人一个。”“夏常在,安常在可曾让你转交过香包?”夏常在咬唇道:“安常在让臣妾转交过!”“安常在,你有何话可说?”皇后冷漠中带着审视。“安常在为何要害富察贵人,”眉庄看向皇上恳切道,“当初还是她救的富察贵人。”安陵容觉得好笑,如果她的香包有问题,吕太医查过肯定会发现有问题。她好长时间没去富察贵人那儿,倒是夏常在去过好多回,所以夏常在的嫌疑更大,但毕竟麝香出在她这儿,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人都讨不了好。曹贵人笑道:“沈贵人所言极是,安常在与沈贵人和莞嫔关系甚密,听桑儿之言,富察贵人十分相信安常在,齐妃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对莞嫔出手,不知道富察贵人的孩子碍着谁的孩子了?”眉庄抬眸:“曹贵人这话什么意思!”曹贵人一副哀痛模样,“臣妾也是可怜那几个孩子。”“事情虽还未查清,但有一点却是板上钉钉的,不论如何,齐妃的阿哥早产与华妃息息相关!”眉庄冷声道。皇帝看向曹贵人的眼神冷厉无比,“你闭嘴!”曹贵人脸色煞白,再不敢说一句话。拼命拉她入局桑儿急怒交加:“皇上,皇后娘娘,安常在救了我家小主后,曾索要五百两银票!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大公无私!”众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安陵容淡淡一笑,眼神凉薄,“银子的事,太后娘娘也知道,太后曾问臣妾富察贵人当初要走了所有的苍术,臣妾心中是否有怨,臣妾道,臣妾要了富察贵人五百两银子,太后闻言并未责备臣妾,只教导臣妾不能忘了尊卑规矩。章太医吕太医暴毙,死无对证,臣妾看起来嫌疑很大,但此前二人隐瞒莞嫔和富察贵人小产的真实缘由,臣妾出身微寒,入宫后也不曾请章太医看过诊,臣妾怎会有这个能耐指使章太医行事?”“这背后之人真是步步为营,”敬妃冷声道:“皇上,有人冲着龙胎而来!”说到这儿事实早已分明,但重要的是能不能取信皇帝,彻底将自己摘出来。这时甄嬛和眉庄的香包送来,太医上前查看,道:“里面装的皆是一些寻常药材,菟丝子、五味子、车前子、覆盆子、决明子,民间妇人喜佩戴此物以图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