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住手!”千姜再往人群中挤,却见斜也正抱头蹲在地上,周遭有人道:“老大,杀了便罢,何至于这么麻烦。左右上头也不晓得。”“你净出馊主意,他们是什么人?你做什么他们都一清二楚。”千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大声叫嚷着:“有话好好说……”她本欲反抗,但是周遭没有一点弓的影子,千姜只好扯着嗓子喊:“救命啊。”须臾。千姜看着斜也被人群举了起来,嘴巴也被堵住,毫无反抗的余地。这一群人,脚步统一,步伐有力的朝北边走去,看起来还摆了阵型。城楼上阵型变换多端,城楼下弓-弩蓄势待发。待看清那弓-弩手,千姜不禁高声呼喊道:“阿追!停手吧!快住手!”不晓得是不是千姜的话起了作用,阿追的弓箭迟迟未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哎呦,我的小千姜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忽见北边一抹妃色飘来,南宫鸿!千姜大喜过望,道:“小红,救救斜也!”南宫瞥了一眼周遭,只是扔出手腕间缠绕的缎带,将阵型打散,斜也掉在了地上,痛得哭爹喊娘。“老大,阿追好像在打手势让我们撤退。”“有什么好撤退的,这人雌雄莫辨的,有意思的很,怕什么。”可惜被唤老大的人话音刚落,便被击倒在地。“什么雌雄莫辨的,我是你南宫爷爷!”南宫鸿说着,将缎带朝天空一抛,露出极为俊美的手臂线条,又朝地上狠狠一拍,人群一片哀嚎。千姜赶紧去将斜也扶起,好在他只是被人群打了一圈,并未伤及要害。“斜也小友,今日生辰,哪个仇家专挑这个日子打你?”“南宫大哥,我也不晓得,可能只是因为这个日子不太吉利。”斜也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到底是谁下次狠手。 “本大爷的生辰怎么能说不吉利。”南宫鸿又很精准地抓住了重点。“哪里都有你。”阿追总算上了城楼。他径直朝千姜和斜也走过来,石青色广陵袍,本是清新俊逸的模样却杀气凌冽,将周遭逼退。斜也因为疼痛倒在地上。“离鹤你做什么?这些人是不是和你一伙的?”南宫鸿飞身一跃,挡在斜也身前,“你不许伤害千姜的朋友。”“让开。”阿追冷冷道,不给南宫鸿扯皮的机会,他直接出招,发了狠要置斜也于死地。“好哇,对付我你竟然用上了短刀。”南宫鸿不甘示弱道,“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的那个模样就大错特错了。”辛离鹤本就因为短刀闻名江湖。他釜底抽薪,使出一招疾风短刀,要直接斩断南宫鸿那婉若游龙的妃红绫。南宫鸿没想到他连装都不想装,更是恼怒,干脆扔出一招邪月绫,绫身形成的样式将将包裹住短刀,却也暴露出弱点。阿追敏锐地抓住机会,使出一招碧涛听雪,快速地划破红绫,可惜南宫鸿眼疾手快,赶紧晃动绫身,似水若波,将绫收回,却仍有几缕割落的妃色在空中飘舞。几番交手下来,南宫鸿明显落了下风。见斗硬不过,他决定来软的:“离鹤,你我好歹兄弟一场,给个面子,今日卖我个人情可好。”阿追面色冷清。千姜和斜也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把阿追得罪了,非要如此赶紧杀绝,回想间,却见南宫鸿忽然朝阿追奔去,用缎带轻轻拂过阿追耳畔。在他愣住的瞬间,南宫鸿又死命揪起他的衣裳,道:“五年了,以往我们练‘鸿离鹤怨’时,我就晓得这里是你的弱点,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没脱敏。”阿追冷哼一声,道:“卑鄙伎俩。”“你才卑鄙呢。武功这么高,不去惩恶除奸不说,在这里欺负弱小?”“你不必激我,我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你把手放开。”挣扎间,阿追怀里有什么东西掉落。“哟,离鹤,你这花里胡哨的包里装的什么呢?软绵绵的。”南宫鸿嘲笑道,正欲将其打开,阿追却一把手夺过,小心翼翼地又放回怀里。“小气吧啦的……”见气氛稍有缓和,千姜走上前去,怯生生问道:“阿追,你放了斜也吧,他也没做什么坏事啊,我们开的方外堂,在昭京城救活了不少人呢。”阿追没有答话,南宫鸿补充道:“你肯定记得今日是什么好日子。”“不记得。”“我都还没说,你就晓得了,看来果然是烂熟于心。”南宫鸿死皮赖脸道,“放了他,就当是我的生辰礼物。”千姜明显感到了阿追的眼眸一动,他那一直微抿的嘴唇略有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