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地上挣扎难过的斜也,显然不晓得自己躲过了怎样一劫。“我只给你半炷香的时间。”阿追道。“想跑,没那么容易!”众人正以为即将风平浪静,城楼下又上来一人。原来是那夜看见的会御火的何权,他怎么也在这里?千姜狐疑到。“看来五殿下的手下,也没几个顶用的,杀-个普通人都这么扭扭捏捏的。”何权笑道,他虽然不是宦官,那说话的韵味也颇带腔调。阿追眉头一蹙,怒目圆睁,似有滔天怒火,“我总算找到你了。纳命来!”何权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倒戈,连连后退,去躲阿追极灵巧的短刀。片刻后,他才觉得此人招式熟悉,再看看他脸上的面具,何权心下便懂了几分,想来又是位被自己烧着的仇家。只是没想到竟然隐姓埋名在五殿下身边,难道就是为了朝自己寻仇?思及此,他脸上露出笑容,从怀中掏出早已娴熟操纵的粉末,在手中轻轻一捻,指间又升起火莲。果然,那人害怕了,何权的笑意更浓,“怎么,不来试一试?”阿追稳了稳心神,使出斩日短刀,全身功力凝聚手腕,如雷斩出,奈何何权个子小,身体灵巧,在阿追的招式期间移形换影,让他数次扑空。总算逮着时机了!何权将火莲与火粉朝阿追身上一洒!五年前,阿追便吃过这个亏,如今再来,他定然是躲得无影无踪,只是些许粉末落在了怀间。“离鹤,我来帮你。”南宫鸿实在看不下去,总算出手相助。阿追没有拒绝,二人齐心,使出绝招“鸿离鹤怨”,堪堪将其逼退。何权捂住胸口,倒退数十步,在城墙边才勉强站稳,他抬头怒目而视:“你们两个人合力实在是……”他刚想说什么,却又想发现了什么似的,眯起眼睛看向来人,思忖片刻,忽笑道:“我道是谁,这不是和我共度良宵的鞑靼美人儿吗?”众人皆惊,阿追更是脸色煞白,也不管什么招数不招数了,拼命朝其袭击。何权仍不住口,“怎么,美人记不得了?五年前在松洛,你可是又叫又喘地叫好哥哥呢,全客栈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要不然再让哥哥好好爱你一次?”“我杀了你!”阿追急火攻心,招招皆是破绽。南宫鸿呆立当场,五年前的生辰,他与离鹤行侠仗义到了松洛,客栈歇下后,离鹤说要去街上置办东西,给自己惊喜,但是彻夜未归,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夜睡得极沉,再醒来时客栈已宛如人间地狱。可是自己与何权……他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喊哥哥?要喊也是喊孙子才对……阿追不晓得南宫鸿在想什么,只道他是惊慌失措,毕竟南宫鸿向来爱惜自身,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见二人一个呆一个乱,何权出招就更加游刃有余。见阿追的短刀总算沾上火粉,何权登即扔出火莲,火舌顺着短刀,朝阿追的手腕吞去。何权的火粉本就是特殊加工过的,火势蔓延极快,不一会儿便燃到了阿追周身。见势不妙,南宫鸿赶紧去抓阿追,要将其外衣扯下,熟料却扯出了他怀中的包袱。那包袱本就松动,也沾上了火粉。“快走。”阿追大声喊道,南宫鸿身上本来也有火粉,他不愿意看见他受到任何伤害。“离鹤!”南宫鸿高呼。阿追朝他一推。包裹散落开来,竹梨花翩飞,寸寸火光闪烁,乍看仿佛雪映红梅。生辰欢喜,南宫。南宫、千姜和斜也都赶紧跑向楼脚边的储水缸,试图救火。却忽然听见一阵清越之声,其声泠泠,其势如虹。“慈悲语!”南宫鸿暗道不妙,“捂住耳朵。”众人依言,可惜为时已晚,他急地直跺脚,却只见火光漫天,何权笑得开怀,南宫鸿喷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宁休崖。九殿下已经连续三夜坐在这里静修了。老仆方叔最晓得他的脾气,往常都是每月一回,这月这么频繁,一定是有什么烦心事,他决意开口问问,“殿下,千姜姑娘这几日都没来府上吗?”九殿下未睁眼,只是冷哼一声,“去留随意。与我何干。”“老奴知道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见他不答话,方叔嘴角一笑,道:“探子来报,说是崇定楼的那件惨案,有了眉目。”“哦。本王知道了。”方叔犹豫一番,又道:“这事……与千姜姑娘有关。”张九荻总算睁开了眼,道:“你说什么?!”“千姜姑娘已经畏罪潜逃,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