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依旧骄纵跋扈,却是自以为是的善良。
今夜天气甚好,最繁华的霓虹也无法掩藏天边那抹熠熠星芒,舒然望着织女星释然轻笑,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呢,她也曾有过的,在多年前获得程鸾资助的时候,如获新生。
她还能重新出发的吧。
不在金主离开时死缠烂打是金丝雀的自我修养,这些年舒然时时刻刻坚守本分,更是极少向高又谦索要什么,中午她却难得地开口挽留。
“高又谦,再帮我一次吧。”
浸淫名利场多年,身边几乎是些妖魔鬼怪,被舒然攥在手中的把柄自然也不少,她要和高又谦做一场交易。
无辜的受害者她已悉数补偿,或资源或人脉,她不奢望得到这些人的宽恕,也做好了被她们戳一辈子脊梁骨的准备。至于剩下那些个先招惹她的,大家都是贱人,索性互相鄙夷唾骂一辈子吧。
茶香在口中回甘,持久高扬,舒然觉得这滋味将会被自己永远铭记,但是上善堂的茶,她今后也不会再喝到了。
舒然驻足,回头遥望,看到轩窗里的美人在案前静坐,只是拉长了脸。
“……”
终究是个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酷。
没错,铁真真不可能不介意,她本就是对婚姻相当悲观的人,谢端若今时的爱意也不足以让她信任男人未来的忠诚。
但毋庸置疑,谢端若绝对负担不起伤害她尊严的代价。
章确背叛她小姨,姥爷不只要他一颗肾,更让他章氏四面楚歌孤立无援,想当初章家何其显赫,十年过去章确爬都爬不回来。
谢端若将来胆敢背叛她的话,她一定会阉了他!
“咳咳咳——”
偏室里传来急促的呛咳声,铁真真差点忘了里边还坐着个人,没好气地回头叫唤:“人都走了,你还想听什么?”
雕花楠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谢端若沉着脸走出来,染了一身沉香也压不住的苦涩烟味。
“你还藏着烟呢。”铁真真看似揶揄实则问罪。
谢端若心里憋着气儿,微阖着眼皮觑她,直到铁真真眉头蹙起才回话:“没藏,里面是吸烟室。”
他满脑子都是铁真真那句不痛不痒的回答——
“谢端若这样儿的,女人肖想他太正常了。”
他是不是该对被妻子肯定的条件感到得意?还是该欣慰他的妻子大度豁达?
大度?无非是因为铁真真不在乎。
这如胶似漆的日子过得谢端若都以为铁真真与他情投意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