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什么事?你知道,你可以直接说的,我不介意帮你的忙。”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说着再次走上前来,抽出一条黑色丝巾开始把我的眼睛蒙上,“我需要你现在闭上嘴,不要问问题,也不要说废话。”
“那啥,”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我能把衣服先穿上吗?你知道,要是你的朋友进来,看到这一幕可能会误会的。”
“今天是你的幸运日。”娜塔莎在我耳边低声回答,“我没有朋友,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人进来。开心了吗?”
“……没有,老实说,你让整个场面看上去更奇怪了。”我嘟囔。然后,前方传来塑料摩擦的声音,像是娜塔莎撕开了什么包装袋。
“别担心,我经历过更糟糕的。”她说。但这话压根没有半点安慰作用。她一只手抓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把针头直接扎进了我的颈动脉里。冰冷的液体注入血管,我下意识地绷紧肌肉,但很快,神经就违背本意地放松下来。
我张开嘴问:“这是什么?”但舌头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好像我一口气喝了太多芥末油。
“乖乖闭上眼睛。”娜塔莎说。
于是我的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但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至少在我看来似乎只有一眨眼的功夫。我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就像坐着打盹的人常常发生的那样。
我在一架飞机上。
“你醒了。”娜塔莎提高嗓门对我说,她就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一身干脆利落的战斗装备。
我伸手抓住安全杠,朝另一个方向扭头看了一眼。我们绝对是在飞机上,两个驾驶员都在驾驶舱里,只能看到隐约的背影。但还有一个家伙就叉腰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白色眼罩冲着我的方向挤了挤,露出生动的表情。
“我说过,没有醒不过来的睡美人,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吻。”死侍用一种让我背后一凉的语气兴奋地说,“如果你早点让我吻他,咱们就不需要搬着二百磅跑来跑去了。”
信他个鬼。这王八蛋的面罩甚至都没有在嘴巴的部位开口。
娜塔莎没理会这家伙,在我回过头之后,她对我说:“你的超级血清让镇定剂的剂量计算很麻烦。你大概睡了八个小时。”这大概算是某种解释。
“如果换了一头大象,它大概会直接长眠不醒!”死侍像是在唱歌。
接二连三的被人放倒实在不算什么美妙的经历,即便放倒我的人是位漂亮女士。我衷心希望,今年的份额已经在这不平静的几个月里耗尽了。
在安全杠允许的范围内,我低下头,把脸埋进掌心搓了搓,哑声问:“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法国大革命。”死侍抢过话头,开始兴高采烈地胡说八道,“到巴士底去!拿起武器!谢了巴黎,晚安!”
我抬起头,转过脸瞪着娜塔莎。
娜塔莎微笑起来,“还记得你答应我要我帮一个忙吗?”在我给出肯定的回答之后,她抬了抬下巴,“这就是了。我需要你帮我救一个人出来,从木筏监狱。”
“一个人?”我说完皱眉想了想,“是班纳博士?”
娜塔莎仍在微笑,“如果你违背你的诺言,或者中途倒戈,我可以保证你会死得很惨。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不会违背我的诺言,只要你是站在对的一方。”我保持平静,直视娜塔莎的双眼,“合作愉快?”
意见达成,我们两个撞了撞拳头。身侧,死侍像个大号的恐怖玩偶一样蹦蹦跳跳地坐在了我旁边,“天啊,又要和超级英雄合作去干一些光荣的事情了,我好激动啊。”他一边说还一边晃荡着两只成年男人型号的大脚,“所以我们算是一个团队,是吗?我算是加入复仇者了吗?”
“不算。”娜塔莎冰冷地回答,“复仇者已经解散了。”
“别这么说。”我低声说,“到最后,我们肯定会把问题都解决掉的。先把班纳救出来。”
“啊,浩克,我超崇拜他的。”死侍打断我们,“出自《不可思议的浩克》第一期,1962年5月。这个年份很好,如果再晚几年,就像我那样,版权就要受限了。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在收费的同人小说里已经见不到我帅气的身影的缘故。你知道,这年头写同人作品越来越难了。但最难的是活在一部同人小说里,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该死的作者会把你写成什么鬼样子。”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斜斜地看着一旁的空气,好像根本不是在和我们说话。当然,我们也没听懂他的鬼话连篇。
“所以,你有什么计划吗?”我问娜塔莎。
“就像你以前替九头蛇做的那样,”娜塔莎回答,眼神冷静,“罗杰斯一定有那个监狱的权限,我们就靠你闯进去。”
死侍在一旁凉凉地说:“这真是懒得编才拿出来糊弄读者的吧。”
他的话真多,我心不在焉地想,等再过几分钟,那就会像是背景音乐一样被我当成噪音。
“对了,”我一边说一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黑蓝色制服,上面有一些暗白色条纹,“我穿着这身衣服没问题吗?”
“这就是罗杰斯现在的制服,高仿。”娜塔莎说。
我挑了挑眉,“没有九头蛇标志?”
“红骷髅也许洗了他的脑,但他不是白痴。如果他公开表示自己代表九头蛇,国家安全理事会根本不可能配合他。”她顿了顿,“说起红骷髅,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呃,没了。”然后深吸气,“巴基曾经警告过我的。他当时说,最近发生的事就像有人在背后操控,像是红骷髅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