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嫲嫲上前,屈膝行礼,恭声道:“老奴一见大小姐二小姐晕迷在马车里,几个丫头晕做一团,倒是三小姐和家丁在赶马车,赶紧叫人拿了老太师的帖子,去报了官,官衙的人回话来说,那小院里的确是两伙子人拼杀。经查,一伙子是早年流窜在京郊的一群流寇,另一伙子是安公子的随从,他们都穿了黑衣,蒙住了面。和刚刚安公子身上打扮完全一致。”“林嫲嫲的话,你也不信是吧?你若不信,自去官衙。”言夫人不悦,转而对言蓁蓁道:“你先回去歇了,回头官衙问话,娘再去喊你和你姐姐。”“爹,娘,蓁蓁告退!”言蓁蓁恭恭敬敬的行礼,出了听星院,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可以睡个囫囵好觉了。”------------轰动京城“小姐。”春云道:“那安宁侯夫人可说了,您和安公子有书信来往,您怎么就一点也不着急?”“我着急什么?”言蓁蓁满不在乎的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大字不识几个,粗鄙野蛮无礼,写信私通安叔同那种瘸子,除了安宁侯夫人自己信,没人信的,你没看我爹娘也没非要安宁侯夫人拿出证据不可?”“小姐,只怕是安宁侯夫人四处一宣扬,您在京城里的名声只怕——”春云剩下的话没说,自家小姐的心情很好,她发现自己说的,小姐根本不在乎。“怕什么?我又不嫁人,正好,我天天在家,在我爹和大哥面前晃荡,就做一个讨他们嫌的姑奶奶。”言蓁蓁更想知道的是,那个离开的家丁和三云,谁把安叔同弄成这幅半死不活的鬼样子的?“赶车回来的家丁,还有那个家丁,你可知道?”“留下的叫云途,收拾残局的那个叫云逸,本来奴婢也不认识他们,他们拿出来的令牌上有名字。”春云说道。“跟我去看看我那两个装晕装的出神入化的姐姐们,我也跟她们讨教讨教如何装晕。”言蓁蓁见言嘉嘉的屋子亮着灯,抬脚就要过去。“小姐,天色不早了,您早点安歇,今儿可是折腾一天了。”春云在一边劝着言蓁蓁改变主意:“睡不多久就要天亮了,白日里官衙可能会来问话。大小姐和二小姐是不会出面的,毕竟她们是被‘吓晕’了。”言蓁蓁只好作罢,她本来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现在却要一套套的编造谎言:“我不管云途和云逸是谁的人,吓跑了的车夫可别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小姐放心便是。”春云服侍言蓁蓁歇下,她自己坐在外间给言蓁蓁守夜……第二天,言蓁蓁等了半日也没见官衙来问话,她不知道言伯和早早的就拿了老太师的帖子去官衙:“福都统,昨儿言府报官的的绑匪,怎么处置了?”掌管京畿首府治安的官衙有两处,一处是负责京城内卫的督监院,一处是负责京城外卫的六门巡捕衙门。这几日值守在六门巡捕衙门的是都统福成江,官居六品,他见了言伯和也是要行礼的。“言大人,下官当不起您这一句都统,请上座。”福成江赶紧恭请言伯和做了上位。“不坐了,今日我来就是为府上的那件事,这是私事。”言伯和一手背在身后,一边打量福成江案上的卷宗。福成江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当即拿起一卷案宗打开:“昨日府上的人来报案,贵府的车马出行去华清寺的半途遇到两拨绑匪。根据证人口供,现已查明,其中一伙人正是衙门里追缉多年的流寇,现已全部伏诛,另一伙人是安宁侯府的人,经查是安宁侯府家丁。已于匪寇火并之时全部死亡。活捉匪寇一名,经查是安宁侯府公子安叔同,下官叫人把他送回去了。”“哦?”言伯和听完,有些不可思议:“确认是匪寇火并?”他加重了“匪寇”两字的重音。“确认,匪寇里有一名受了重伤,他供述是安公子收买他们把言府马车绑架到一处小院子。”福成江字字句句没提言府小姐四个字,只说言府车马:“那安叔同恶名昭著,过去也干过诸如此例的事情,受害人不愿意张扬多半选择私了。”“那匪寇还说了什么?”言伯和追问道,福成江的话里有很多圆不上的地方。“匪寇本按约定把言府马车送到之后,结账走人,殊不知安叔同带了一伙子黑衣人对他们冲过来就砍杀,安叔同本人高喊着言小姐莫怕,我来救你们了,接着就被三小姐打倒了。”福成江竖起拇指,由衷的赞叹道:“贵府三小姐临危不惧,居然安然脱逃。真是好样的,以下官看来,三小姐还是心软了些。”“那孩子自小长在乡下,没一个长处,就是胆子大。”言蓁蓁被夸,言伯和有些洋洋得意:“福都统,这案子怎么具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