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阵儿乱哄哄的,言伯和忍住想要上前关心言嘉嘉,抬手一指素梅:“今儿你们去上香了?可有看到安宁侯的大公子?”素梅颤颤巍巍的道:“奴……奴婢没看到安公子,倒是看到两伙子黑衣人要绑我们府上的马车,后来打杀起来。小姐和奴婢几个都被血糊糊的吓晕了,马车夫吓的弃车而逃,是三小姐和同去的家丁,趁着两伙子打杀的时候,赶上马车,带着所有人跑了。”“胡说,明明是言蓁蓁和我儿相约在华清寺,你们怎可能没见到他?你们是不是串了供词?”安宁侯夫人见一个丫鬟说的,和她所想的也不同,气的跳脚,一边是昏迷不醒的儿子,一边是儿子已经被官衙认定是匪首,如果不把言蓁蓁弄去说他们是有约,此事不能善了。安叔同下身之伤是好不了,她不能鸡飞蛋打。“第一伙子绑匪把我们胁迫到一个小院子,第二伙子冲过来就是砍杀,只有三小姐和一个家丁没吓晕。”素梅起先声音还颤,之后越说越是顺当:“逃出小院子没有多久,林嫲嫲带人寻了来,把小院的事情报了官。奴婢是没看到安公子,倒是看到两伙子穿黑衣蒙脸的汉子,喏,他们穿的衣服就是安公子身上的,一丝儿不差,奴婢说的绝无虚假。”“胡说,你们言府上下沆瀣一气。”安宁侯夫人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一个言蓁蓁与我儿勾搭,居然倒打一耙。”“爹,娘,送客吧,两个姐姐需要照顾,有事情,咱们官衙见。”言蓁蓁说完,扭头朝滑竿上看了一眼:“安公子这一身黑衣衫,应该在官衙里有了记录,爹,你好歹是个侍郎大人,可以亲去官衙问问,须知我们三个言小姐,可是一起遇到的绑匪,也就是我平常在村里见多了杀猪宰羊,不怕这血淋淋的场景。爹可要好好问问官衙里面的人,这可是京城啊,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绑匪?指名道姓的要绑言府的小姐?”言伯和还没开始指责言蓁蓁,就被她拿话堵住了。言蓁蓁一口一口,言府三个小姐光天化日之下遇到了绑匪,报了官的,就把言伯和堵的插不上话:“明日我自会去衙门问个究竟。”见讨不到便宜,儿子羞处的伤也被人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安宁侯夫人面露狰狞:“我们走,此事我们没完!”言蓁蓁有礼有节的朝安宁侯夫人后背行礼:“恭送安宁侯夫人,以后常来做客啊,或是我们去安宁侯做客,府上的宴席,真是叫人吃一次就永生难忘。”“哼!走着瞧!”安宁侯夫人带着儿子拂袖而去。“府医,大小姐和二小姐这是——”言夫人赶紧走到言嘉嘉与言婷婷身边,这两个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牙齿紧咬,一动不动的,看着就吓人。言伯和也赶紧走了过来。府医给这个把脉,又给另一个把脉,末了翻翻眼皮:“大小姐和二小姐,今日连番受到惊吓,心神不宁,我给开几副安神的方子,煎汁饮下即可。”言蓁蓁被春云扶着,小声道:“这装晕真是好用,回头问问她们有没有什么诀窍,装的挺像的。”“小姐,您小点声。”春云扶着言蓁蓁,站在稍远的地方:“奴婢看安宁侯夫人这是恨上了小姐。”言伯和细细问完言嘉嘉和言婷婷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叫人把她们送回了各自的屋内,这才冷着脸看向言蓁蓁:“当真是绑架?不是你胡诌的?”“刚刚说绑架的可是二房大姐姐的贴身丫头,我可和二房姐姐不亲,没法收买她的下人,我之所以不先说,就是知道爹你不会信我。”言蓁蓁叹口气,别人都演戏,一个个弄虚作假的被人捧在手心里,她每次说实话,都没人信,说谎,演戏,真当她不会?言伯和根本不信言蓁蓁,他打心里不喜欢言蓁蓁的粗鄙,野蛮,当即哼了声:“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就知道。”言蓁蓁低下头,手紧紧捏了裙子,抬起头时,带了些哽咽:“我也是吓的狠了,胡乱的打了几下,没想到把人打成了这样子。爹,我真不是故意的,您不知道,这安叔同是个色皮子,上次他邀请我和二姐姐去安宁侯府做客,他在房里跟一个比安宁侯夫人还要老的嫲嫲苟且。我是乡下来的不假,爹不念我的名节,也要为二姐姐想想。”“当真?”言伯和之前略略听言夫人说过带言蓁蓁去安宁侯府做客一节,只是言夫人没提言嘉嘉。“还能是假的不成?”言夫人嗔怪的白言伯和一眼,又给言蓁蓁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见好就收,别演过了。言伯和又问了一句:“当时就报了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