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望向盘中简单精致的菜肴,和手中不知道何时被塞来得刀叉,半晌没有言语。我消失的记忆如丝线般与这个青年缠绕,当我走进这个房门时我就明白,寻找记忆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幌子。我要知道,我和他的过去。“我来是为了搞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如果你像当初那样越矩”我放下刀叉,语气和缓望着他,看到他额头还是很明显的疤痕后,默了一会儿意有所指道“那就不会是那样简单的结束了。”剩下的话我没有说,相信他也明白。他的眉心在我说有人时有些皱起,那是人们表达厌恶时的常用肌肉走向,他应当是想起了莱森。说话时我一直在端详他的表情,桌下的手也探到包里,金属贴在我肌肤上传来丝丝凉意。如果他现在发难,我不会留情。我话音刚落,他也停下动作,抬头看我,脸上是我不曾见过的神情。“我曾经用错了方法,我以为我可以像你驯化我那样得到你。现在你既然愿意想起”他顿了片刻,举起双手无害的看向我。“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做,甚至会提供特别的帮助。”“况且,如果我想,在你踏上小镇的一步时,你就会被我带我这里,你说呢?”他眨眨眼睛道。“现在,不如放下你手里的小物件,好好的和我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他望了望窗外的夜色补充道,“宵夜时光”。我皱眉看着他,握着枪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把它彻底放开,双手都置于台面用餐,算是认可的他的说法。但我实在没什么胃口,于是只继续端起方才放下的茶,静静观察对面的人。可能是我眼中的审视太过明显,正吃的津津有味的兰德被这眼神惊扰,无辜的望向我。“怎么了,是不和胃口吗?”他的模样无甚变化,只是往常如碧绿猫眼般的颜色此时如海洋一般深邃。他浑身所充满的轻快气息也不是公馆那里我习惯的阴郁。这样的他有些陌生,也有些让我说不上来的感觉。他说的话几分真假,他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手段,他的眼睛怎么成这样。很多问题在脑海中纷乱闪过,最终脱口而出的话却把我自己惊了一惊。“还是绿色更好看些”无关紧要的腹诽快一步跃出舌尖,我难得的有些尴尬,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温度适宜,是我喜欢的味道。不错。“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金发碧眼情有独钟。”他的目光将我笼罩,唇边衔了笑,有几分凉意。“无论几次,你都是会被那样的人吸引。”我不可否置,看来我的审美并没有多大的变动。“我过去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放下茶杯问出了在我心口盘旋许久的疑惑。“比如你喜欢我叫你先生。”他摇摇酒杯,透过里面红色的液体望向我。“我可以叫你先生吗?”这是个问句,我却不觉得这是什么请求。形式逼人低头,以往的经历告诉我我答不答应并不怎么重要,于是我略过他的请求问出我的问题:“你为什么执着叫我先生,我不觉得我是会主动让别人这样叫我。”这些应该是曾经的我干出来的事情,可现在的我对过去只记得零星片段,很难揣测曾经的我是怎样的想法,更无法共情。“言语是很浅薄的,我说了你可能不会懂。”他拿起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擦嘴,像是懒得费时间。我把随身的包随意扔在身侧,放松身体靠在软椅上道:“那要怎么样我才会懂呢?”这个人装乖扮弱的能力值得拿一个大满贯,此时喋喋不休的意有所指,怕是又要作妖。他听到我的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放下手中的刀具身体前倾,就那样牵起我的一只手,垂眼笑着含住我指尖,然后猩红的舌尖顺势攀上。在我愣神间,湿润口腔已经将我两指包裹,他半起身用手肘撑在桌上,像信徒般虔诚的舔弄着我的骨节,整根吞下,又吐出,直到有透明的粘液淫靡的挂满我手。这样仿若性交的动作持续了良久,救到我指尖发烫,似是有热度从他口中传递。他才缓缓抬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脆弱,令人忍不住怜惜。“先生”那声音并不是我预想中的瑟缩与颤抖,而是充满着戏谑。我恼怒的想要甩开他捏住我的手,指尖却吃痛,被轻咬了一口。疼痛并没有让我身下半硬的某处变软,而是火上浇油般带来了酥麻感,更加难忍。那张可以做出脆弱表情的脸也一瞬间变成了我讨厌的神情,嘴角挂着笑,眼中是势在必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