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完之后我坐到他另一边上算干净的地方闭眼催促。除了早就有所怀疑的货不对板得到核实,真正重要的事情全是敷衍,我被折磨数日的弦已经快要崩断了。“早跟你说了那是个三不管地带,八号那边我刚问了,公馆昨夜的执勤记录是西南角篱笆需要除虫,昨夜捕了一条蟒蛇深夜放生,除此之外客人一如既往的对公馆的安保很满意。你还想知道什么?还是说你想人家知道什么?”沙发那边传来悠悠的应答,配合被人不停揉捏的嘎吱的塑料袋声显得十分欠揍,可就是这声音让我纷乱的心绪安静了些许。“这事情结束了,完了,done,over,fished。”我沉默许久,抬眼看着换了个姿势斜躺的挑眉看我男人,终于忍不住轻晒。也许这事情远没有完结,但至少是告一段落,如果八号给出的信息是无事发生,那么至少证明在对某些层面上的人来说,这就是不曾有过的事情。想开了之后心情不说豁然开朗也算去掉一块重石。刚刚随手点开医院的后台,记录显示的是修的是两周的假。我在心底默念替我请假那人明年坟头草一米高之后冷静估算了假期时间,最后一天应当是今日。“我去上班了。你也是,别让病人久等了。”说完之后我没等回复便推门离去,熟练忽视出门时身后有人扯着嗓子喊的“关门”和一系列f-word。沿着弯绕的巷道走了许久,往日有些惹我反感的阳光洒在我肩膀上,我却并无多少厌烦。又走了几部,我从外套里掏出车钥匙捏了捏,道路旁不远处一辆从未见过的宝蓝福特应声轻嘟,我弯腰上车,没有拉下遮光板,就这么一路开去。“医生”“医生”“嗯”从进门就受到沿路的注目眼光,平日里在刻意的保持下恰当的距离感也似乎在久违再见的今日有所改变。我对着那些挂着热情笑容的面孔一一点头示意,偶尔应答。这情况到了我走到较为僻静的办公室才有所好转。垂下眼帘避开周围的目光,我推门进到房间内,待四下无人后方才卸下敷衍的表情。不是节日也没有庆贺,为什么这帮已经在长久相处后有所收敛知晓分寸的同事们又显露出那样关切又热情的姿态。我有些腻烦,却又不得不应付。套好大衣将口子系到领口,被习惯的舒服感包裹让我安定些许。扯了扯领子,到前台取了名单准备查房。“维克托休了半个月的假呢,真没想到今天居然回来了。我还以为还要再拖上几天。”一门之隔的休息室传来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对这些小护士来说午休时间总是要伴着聊天下饭。听到似乎是与我有关的主题,我放下名单拿着今日的访客记录佯装饶有兴趣的翻了起来。“但是你没看他没带戒指吗,这说明你还是有机会的嗯?”“嘿莫妮卡闭嘴,我虽然喜欢他但我也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这可是实在是太总之我不会再喜欢他了。”无聊的对话与肤浅的爱慕。平日里瑟缩着对与我不曾交谈过,所谓的喜欢却人尽皆知而又放弃的如此轻易。我暗嗤着边打开电脑翻查我此前的请假记录,我手指轻点,很快找到了我的那页。人名日期理由事假?“维克托。”在即将看到事由时一道声音将我的注意力拉走,那有些熟悉声线让我的动作忍不住一停。那声音十分熟悉,甚至有几分好听,带着点提琴的低沉共鸣,可在我记忆中多是暴戮的阴狠语调。我坐在前台后的椅子上看不见身后的来人,只能感觉那人在我椅后紧贴着站立,那人的阴影落在屏幕上也将我笼罩。我压下心涌起几分不详的预感,推了推桌子将椅子转动,顺势起身,和面前那人四目相对。“维克托,我是新来的医生兰德,很高兴与你共事。不知道您的新婚蜜月是否愉快呢。”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过贴近,虽然周围人声熙攘但往日的肌肉记忆迫使我向后退了一步。步伐不稳的我撑了撑身后的桌子当做助力,低头抚桌时因重力滑落的额发遮住了我一闪而过的惊讶与厌恶。再次抬头我想要把这一切归咎于眼花,可那人紧逼着我的目光让我无法再怀疑。面前那人浅笑着看我,温和有礼,浅金的短发映着碧绿的眼眸如翡翠一般要将人腻毙。那张脸精致有余锐利不足,或许那双眼睛还有有些压迫的感觉,但都被无框的眼镜所压住。大敞的雪白外套下是一身休闲衬衫,米灰配色,显得那腿笔直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