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眼盯着他,他逐渐消声。半晌烟燃尽,他开门下车。从巷口到诊所的距离不长也不短,但十分弯绕,我强撑着走到了房间内,甩门落锁,把身后的人露出一个可惜的笑容挡在外面,整个人摔到用来临时休息的床上。脱离监禁的“你乖一点”“呜求求您,先生”是谁再说话“呜呜请别求您,求您放了我,求求您了请别伤害我”那是某种动物的低声呜咽夹杂着人类纤细少年嗓音的请求,令人忍不住战栗的甜美。但这内容太过恶毒“你怎么能质疑一个绅士的修养,你怎么能怀疑我的品行。”有人用低醇丝滑的嗓音如此说道。我很是赞同。比如菟丝花是需要精心的豢养,风吹雨打日晒都会损伤美丽的花朵。有着这样悦耳歌喉的金丝雀必须待在人工的温室里,才可以维持永久的美丽。黑暗的世界里有一束光打来,荧荧照在地上,黑暗中那人光洁单薄的脊背上有只不知从哪探出的手。消瘦的蝴蝶骨翅膀一样颤抖,那只抚着他的手也跟随抖动。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和那声音有相同的态度,我指尖忽然传来冰凉细腻的手感,那似乎是我捏住了那个精致物件的一角,迫使它抬头。“操!”那张缩小版的的与我几乎日夜相伴数日的面孔是使我从熟睡中难抑咒骂的惊醒。半个身子条件反射版从床上弹起,又因为疼痛在半空中乏力倒下。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唇,不悦的皱眉,翻下床准备去接水,转头才发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置换,伤口也系数被处理,而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八分满的水。我囫囵吞咽着水来解救我冒火的嗓子,也不顾有些浸湿了衣领。刚下水杯努力忽略身上的不适,我开门直向诊室的隔间走去。那里是个暗门,通常会放一些不见光的东西,和一些人的联系方式。“把我房间的钥匙放在桌子上。还有,下不为例。”路过前堂向,我向靠在沙发上看着垃圾肥皂剧痴笑的某人冷淡说道。偷进我房间给我上药换衣服,每一项都踩在我那根名叫难以忍受的神经上。“还有谢谢。”后面那句话声音轻不可闻,我们都知道那是没有必要的。这只是表达馈赠和帮助最无意义和实用性的双向安慰。莱森从塑料袋里掏薯片的手不停,整个身体不时得跟着电视里男女四人互甩巴掌的剧情上下抖动,嘴里还喔喔的喊着还伴随着激烈的表情动作。我目露鄙夷快步朝隔间走去。沙发上的人在那片刻怔愣后的冲我大喊:“嘿?!那是我房间,你这个浑蛋,我就应该让你在德兰公馆被操死!”我没有回头,随口拎起一个似是新物件的廊摆红酒向后摔去,不意外的听到玻璃破碎液体四溅的声音,那酒应该在墙上晕出了好看的形状。“???”“维克托你这个杀千刀的,我就该在你出生前把你掐死腌到我酒里,到今年刚好开封给我的投影仪祭奠!。”莱森气急败坏的咒骂使我开怀些许,听着跑来的脚步声我先行一步进门反手扣住。坚实的材质和锁扣隔开了聒噪的咒骂和泄愤似的踹门举动。我面色愉悦的在暗格里摸出板机,驾轻就熟的按下几个符号,屏幕亮起,那是那边有人应答。“帮我查一下克里夫私院的ross,rosswir,w-i---e-r。以及德兰公馆的背景,和16号的闯入事件,发到老地方。”坐在暗室内我翻开刚启动的备用机,登入了一个邮箱,翻看着几秒前刚收到的邮件。年轻有为的法裔心理医生正在波尔多老家度假,资料上他棕褐色的卷发乱炸,明显做过美黑的小麦肤色和他阳光的笑容十分相衬。rosswir,我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舌尖缱绻勾动,眼底透着不见底阴寒。手指动动向下,是公馆的资料,看着那连篇累牍的介绍性文字,我忍不住扯开一个冷笑。一目十行的扫过那堆垃圾,等两边屏幕变暗,又把东西回复原位。我起身打开门走到厅堂踹了那歪坐着的人一脚。“打给你那小朋友,那帮收钱不干活的废物东西,拿一堆google上的垃圾来搪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