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把戏”我捏着细链嗤笑,顺便扯了把链子让我的活动范围再大些,“都是我玩剩下的。”他丝毫没被我激怒,也半分不在乎我悄摸的举动,只是收敛了饶有兴致的表情,身子前探,手撑在两膝上认真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嗯,上瘾了。”“不过一个没被教好半路出家的疯狗”我边挪着自己的走位,试图和他拉出一个较为安全距离,边和他说着话引着注意力。“见人就咬。”我补充道。不知那句话触动了他,他突然站起深深的望着我,一字一句道:“你说得对,我没被教好”“你想起什么了?”他跨步至桌前,身影将我全身笼罩,语调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我因他的举动一时有些迷惑,我想起什么了?我难道忘了什么?他把我认成谁了?但嘴上却是自然的接了下去,挑眉道:“我该想起什么?”他定定的看着我,似是用目光将我扒皮抽顾那般看着我,我心里算着距离,应付着他的打量。半晌过去,时候到了,我心想。“你什么都没想”他面色失望,平静开口,话音未落,就被我咬牙奋力抄起花瓶朝他眼中砸去。他眼睛的确是装的,但并不是完全未受损,我这一击只要稍擦他眉眼就好。我想过他反应迅速,不会过多损耗,但我没想到体力恢复七份的我与他比起远远不堪。我的手腕轻易的被桎梏住,他则死死盯住我手中的花瓶,语气狠厉,“你把它放下!”我趁机松手,在他之前用另一手接住坠落的花瓶,抡向他的头。同时闭着眼睛,防止四溅的玻璃入眼。再睁眼时,只看到他脑袋被开了个洞,血像喷泉一样被他高耸的鼻梁分开,从两侧滑落。他像一尊流着血泪泪的俄耳浦斯像,只是眼中盛满的不是懊悔。我屏住呼吸等着他晕厥。但等到的是朝我腹部的一记重击,剧烈的疼痛一瞬间袭来,我面色瞬间煞白,连呼吸都不堪重负。过往的医学常识告诉我,我肋骨断了。他在透过我看着谁,他想要我听话。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我活着,我也是这么赌的。赌场上我从无败手,我却希望我这次错了。也许我不该激怒一个疯子,哪怕他并不需要任何控制类药物。也许这只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野兽收放自如。第一次试图离开的结果是断了三根肋骨、胃出血、咽部发炎。我把这笔账尽数记到他头上。不过看他悠闲做饭的样子就知道他对我的仇视吝啬半分表情。几次下来,我已经有点能接受他神经质的反差。事前安静,事中暴虐,事后像条狗。慢吞吞喝完他端上来的还算鲜香的粥,我轻轻打了个嗝,结果力道还是太大震得伤口直痛。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似乎那一场折磨又是我的错觉。我拿了张纸擦嘴,顺便吐出嘴里含着的药渣,再把垃圾推向一边。只是太不巧,再看他时,他正好盯着我裹着药的纸团。他状若未闻的把窗帘拉起,转身背着光看着我。而后往嘴上衔了一颗药,向我探来。我厌恶的看着他,齿间闭合拒绝合作。这药这么大,我他妈要被活生生噎死。他却把我下唇咬出血,我吃痛张口,他却趁机把药探入我嘴,几经操作竟和他唇齿交缠,水泽声不断在我耳旁响起。见药几番喂不入我口,他撑起身子想要离开,但把安定喂给他的机会太过有诱惑力,于是我双手将他头搂住加深这个亲吻,舌尖发力把药从我嘴里向他顶去。一吻结束,他皱眉看我,捂着喉咙似是有些不适。我则浑身紧绷,暗自盘算他在昏迷前把我锁到地下室的胜算有多大。没想到他只是喝了口我喝剩下的水把那个药顺势咽了下去。见状我心下阴沉一片:那不是安定。“如果不清楚目的,那么惩罚根本没有意思。如果你把我放了,我倒是可以教教你怎么训一条属于你自己的狗。”又一次失败,他似乎没有生气,我也懒得细究他到底有多阴,转而靠着床头抬眼看着他又商量道。他整理链子的手势一顿,抬头对我释放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又被我强行舒展。顺着他的步伐下楼,他一身居家服站在楼梯口,我跟着他走过去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待我走近,他才将手轻轻的搭在了地下室的门环上面轻轻抚摸,笑了一声。我随着他的笑不由得轻颤了一下。他似是很满意我的反应,很快离开了那扇可以我身上寻乐子的门,坐定在客厅的沙发上“有时候人们受的伤,记忆不记得了,但身体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