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晚吟手还在背后,她放下手朝他走过去,停在他跟前转过身,“拉链还没有弄好,你帮帮我。”背后的拉链只关了一半,在腰上方的位置。周濂清往前走进来关上门,伸手帮她。他垂眸将她的头发往一边的肩上拢,目光碰到她背后的肌肤,微微弯曲的手指关节若有若无地触碰到那片肌肤的温度。他压下目光,心无旁骛地将她裙子的拉链关到底。再将她柔顺的长发放下来。“好了。”祝晚吟转身看他,周濂清退后一步重新开门,“跟我走。”房门被打开的一刻,祝晚吟上前两步将门又关了回去。周濂清低头,唇离她额角便仅剩微末的距离。她踩着细高跟,倒是高了许多,额头可以碰到他下巴。他停在原地没动,她身体如此靠近他,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祝晚吟一只手按在房门上,抬头看着他,“周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可以。”他说话时气息拂过她眉目。祝晚吟轻声问,“你结婚了,我怎么到现在也没见过周太太?”“她不在这里。”“那夏小姐算是你的什么人?”“不重要。”周濂清淡声回答,偏头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压着门的手带下来。祝晚吟笑了声,“是吗。”那好。她更近地上前两步,推着他的肩将他压到房门上,双手紧紧搂上他的脖子仰头吻上去。她的气息和再直接不过的深吻,顷刻便能将他所有的清醒和理智土崩瓦解。一瞬即迸发所有压抑的、最本能的欲望。他几乎失去了推开她的力气。他被她义无反顾地拽入沉沦。她似乎清楚地知道她随时可以令他无法抗拒,全身心都毫无保留毫无犹豫地纠缠着他。周濂清扶着她的肩,几次也没能推开她。他身心皆被如海的浪潮淹没,他想更深切地吻她,拥抱她,触碰她。忘却所有时间。他终于推开她了。祝晚吟皱着眉,肩膀疼地她想落泪。周濂清呼吸沉重,深邃晦暗的眼底似夹杂着无声的恨与怒,低声字句警告,“祝晚吟,你想干什么。”“你明不明白什么叫自尊,什么叫自爱。”她好像还是真的疼哭了,没能忍住。她觉得他力气大到几乎能捏碎她的骨头。祝晚吟挣了挣,一点用也没有。“我不明白。”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灯光。她低着眼帘,尽管有眼泪落下来,声音却无比平静轻缓。她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像是在与回忆说话。“我只知道我的周先生会保护我的。”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相信。周濂清放开她,没有温柔可言,祝晚吟向后退了一步。他不再看她,一只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转身打开门,侧眸淡漠地丢给她一句话。“跟我走。”光亮从门外照进来,祝晚吟动了动眼睫,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跟着他走出房间。–今夜的月明亮高悬,湖上的水涟漪倒影。按周先生在信中和她说的,这是相思。那是最后一次分别,他在她睡沉之后离开,留下的一封信。————晚吟,今夜我走时,看到天上的月亮清白明朗。完整地映在庭院的池水里,安静凄美。记得金阁寺里的一句话吗。尽管没有风,可我仍觉得池中的月亮都变得粉碎。今夜的我便是如此。我在想你。从我在你身边时起。不知道你在梦里有没有见到我。只是我走时水上没有涟漪,天上的月亮却变得粉碎。看来我也早已分不清是水映月,还是月如水。晚安。好梦。周40夜幕落下,云星混迹。祝晚吟独自一辆车,望着窗外陌生的道路。她想了很多,又什么也没有想清楚。可是她知道,周濂清是真切的。他的人是真的,情也是。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车开了不算久,停在某处气派大院附近。祝晚吟从一侧的门被带入场,乘电梯上楼。晚宴看起来很高调,但并不隆重。受邀入场的大概都是江城有身份的人。总之更像是一场朋友之间的聚会。宴场富丽通明,陆陆续续地有人进门。祝晚吟站在二楼往下看,百无聊赖。她观察着这里四处的布置和来去的通道,无意识地转着手上的玉镯。附近虽一直有人看着,不过倒是没有太过限制她。她随意走一走也没关系。“周先生。”楼下一道寻常的声音牵走她的视线。祝晚吟侧眸望过去,看见他站在那里。旁边的长桌上高地不一整齐堆满的酒水,三三两两的人随之朝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