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池没说话,将人抱回榻上,替她揉了起来。隔着一层雪袜,尚能感知少女滑嫩的腿,谢凤池揉了一会儿,索性将她的袜子都脱了。洛棠睫羽微颤,适时道:“侯爷,来前,我沐浴过了。”谢凤池的动作停了停,品味了下她的意思后,向上探入层峦叠嶂。两人重逢已有数月,谢凤池已经完全熟悉了她,知晓如何轻易就将她送入山巅。可今日他还没怎样,女子径直勾住他的腰。洛棠乌云半散,桃腮染霞,衣衫早已在桌下时就落了大半,黑与白在昏黄烛光下相称,明晃晃地勾着男人的眼。她还是不死心。洛棠不敢看谢凤池的面色,手臂却如菟丝草般攀上对方颈脖,惶惶求吻。这几个月,谢凤池的手段见长,她也不弱,甚至能将没回过神的谢凤池反压过来,不让对方有任何反应的余地。两人的呼吸都不可避免地变重,洛棠闭着眼去吻谢凤池,因着太过熟悉,清楚地知晓自己吻的是他好看的凤目,是他挺拔的鼻梁,是他薄削的唇,更是凸起地喉结与结实的胸膛……洛棠心如擂鼓地向下,然后被男子有力的手腕钳住动作,将她拉回了他眼前。谢凤池躺在床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还想继续?”她睫羽颤动,明眸如秋水横波:“昨日葵水刚走……不会怀上的。”她也不收着掩着,目光有些灼意。谢凤池顿了顿,声音清冷了几分:“小娘,你忘了我前些日子的话了吗?”洛棠心中冰寒,没想到男人都到这地步了,还不忘对她的惩处,不放给她任何主动的机会。她与真正的高门贵女大不相同,因她从来都知道清白没有命重要,先前是思量这具身子得交代得更有意义,才不肯轻易托付,如今受制于他,日日提心吊胆,再不肯也得考虑起来了。她要等着六皇子来救她,等着做高门贵女,可最重要的还是先得在谢凤池手下活着。这人阴狠乖戾,有过要将她殉葬的前科,哪怕不能立刻怀上他的孩子,起码先在这事上下些工夫,叫他对自己不那么防备。于是她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可我想让侯爷更喜爱我些。”这话清楚明白,不是她爱慕谢凤池,而是希望谢凤池更喜爱她些,谢凤池难得静默了下,仔细品味了其中意味。很好,也算没有骗他,可谢凤池却也没觉得有多愉悦。他沉默许久,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可能。”他不可能再喜爱她了,就如同那日所说的她不配。洛棠咬紧牙,泪水湿了眼眶:“天底下哪有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冰冻三尺,水滴石穿,都是可以这么来的!”她豁出去了。谢凤池不碰她,她也不吃什么亏,可只要他真碰了她,她便要铆足了劲儿,缠他不休不止,直至自己有机会离开这里。可谢凤池却不为她的秋水柔情所动,他的眼梢虽还泛着红,可眼神冷清。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洛棠的眼角:“小娘,你还记得你当时为何要逃吗?”洛棠一窒,艰难地想回避这个问题,可她被谢凤池强迫着对视。“因你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我眼中容不得砂,我睚眦必报,你不也是觉着我不若崔绍那怎么好掌控,才离开的吗?”洛棠不敢说话,讷讷地看着他说话时颤动的喉结。“你现在心中担忧,怕我随时会杀你,便希望我重新喜爱你,可你就不怕,我若真喜爱了你,你就再无逃跑的机会了?”“我不逃……”洛棠哑着嗓子证明。谢凤池笑了笑,他的手从洛棠脸颊一路下滑。“好,你不逃,”“你想同我行夫妻之事,想让我更喜爱你,对你更好,”“你安安心心留在我府中,待我日日下朝回来便与你欢好。”他的指尖停留在洛棠的腹上,衣衫早已凌乱,他略微一勾便将平坦柔腻的肌肤挑露出来,这具身子的主人随着他的动作也屏住了呼吸,失了方寸。谢凤池认真道:“可我不会让你怀上我的子嗣,每当你被灌满后,我却会让你喝下避子汤。”洛棠一怔。“你知道那是什么吧,广陵的婆子教养你们的时候肯定教过,都是些阴寒的药物,长年累月喝下去,你不仅再也怀不上孩子,每到葵水来时,都会疼痛至极,或许还会叫你短命,”他语气温和,却透着叫人胆寒的偏执,“小娘愿意吗?”洛棠颤颤巍巍地想,疯子……大过年的……这疯子又在说些什么疯话!谢凤池看她被吓住了,又有了些自虐般的畅快,而且他没有再说重,其实若真叫他得手了,按照她背叛过他来看,他定会在行事中也件件记得清楚,等完事,他不确定她还能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