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立场不同,九派对姜梨有恨,自然认定她不是好人,小门派常年遭受天下令欺压,对天下令的行事作风比之大派更有‘心得’。
“你这是主观臆断!”
“王掌门难道不是?”廖掌门反唇相讥,“你开头闭口称姜门主是妖女邪派,心里认定她不会为善,即便救了你乘风阁也没换来你一句道谢,与我有何不同。”
“你真是反了天了!”王长白抖着手指向廖呈,所有大派掌门都是一脸不可置信。
远处树梢处忽闻有人拍手,“可算让我听到一家明白之言了,痛快,痛快!”
这音色乍一听像个小男孩儿,抬眼望去,确是一身男装打扮,可那孩子模样生得清秀,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一个纵身从树上跳下来,走至近处才发现是个男装打扮的小姑娘。
王长白厉声一喝,“哪里来的山野丫头,我们说话竟然也有你开口的份!”
“为何不能开口,同样都是掌门,只因我派门略小就低了你一层不成?”
“小七?”姜梨意外的看着来人。
“姜门主,好久不见。”小七迎上前去,笑眯眯地行了一个江湖礼,随后看向廖呈,“廖世伯安好。”
廖呈曲起眼睛辨认,这方认出是先沉派的灰头钻地鼠,她师父在世时两派之间常有走动,也算故交。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廖呈同样意外。
小七叹了口气,解释道,“实在也是被逼无奈,天下令手眼通天,搬到黄土岭那样僻静之地也没落下清净,我们派门被人掀了,好在姜门主提前派人保护,这才幸免于难。”
廖呈听后直道万幸,小七说,“不光是我,环山一带十几个小门派也得到了嚣奇门的相助,天下令来势汹汹,广布人马,嚣奇门便也分派了几路人手前往各处。我此番过来,一是想当面谢谢姜门主,二是担心有人不识好人心,特来与他们辩上一辩。”
“你说谁不识好人心?”王长白叫起来。
“这不是话刚撂地儿就有人接了吗?都说事实胜于雄辩,偏有一些人眼盲心盲,非要给自己留个越老越不是东西的名声。”
“你这黄口小儿,竟敢如此奚落于我?”
“你尽可奚落回来,只要你能讲出一个理字。你们不信姜门主是为救人,眼见‘刺客’反口便说是对方受了威胁,我们这边的‘刺客’可是直接承认了身份的。”
小七说完抬手一招,立马有人压着十几名“刺客”上来,小七说,“你大可问问他们,是不是天下令的人。”
这些人都是天下令里的普通门众,不像钱西风那些人那么有主意,几番对认之下便露了真面目。
小七说,“我们不比你们,连在他们心中都是份量极微,他们看不起我们小门派,声称嚣奇门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让我们趁早放了他们。如今倒是不嚣张了。”小七拎起其中一个,“听说我要带他们来见姜门主,吓得烂泥一般。”
“你说这些是天下令的人就是了?”东陵派掌门一面推开小七一面扯住‘刺客’衣领,“我且问你,你们真是陆令主派来杀我们的?我们是有盟约的门派,怎么可能自己人打自己人。”
小七是个厉害丫头,字字不让,“若按你之前的说法,人是嚣奇门的,姜门主冲进来救人,杀的就不是自己人了?天下令自己杀自己说不过去,嚣奇门就说得过去?”
“你——”东陵派掌门说不过小七,只能将气撒在“刺客”身上,使劲一扯对方衣领,“说话啊!到底是不是天下令的人!”
‘刺客’早被吓得没了魂魄,张眼看看几大门派掌门,再看看不远处的姜梨。
“我们 ”
“说啊!如果你是被胁迫的,我们一定为你主持公道!”王长白给他作保,当年他们是除羽西剑宗以外受害最深的门派,天下令第一时间派人“营救”了他们,他记着陆祁阳的情,是九派之中对天下令最忠心不二的人。
“我们不是天下令的人。是姜梨,是门主,是门主让我们这么做的,可是我们没有想到,她居然派了人来杀我们,我们为保性命,自然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说,如今我看这嚣奇门,我们也没必要呆了,如今跟你们几位说了实话,你们可一定要保我们啊!”
那个画面实在可笑,一群自称嚣奇门刺客的人,蹭着膝盖寻求几个自身难保的老头的庇护。老头们正气凌然,甚至还安抚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统一将视线落在小七身上,仿佛在说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七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得意什么,她说,“你们如此引导他们,为他们做后盾,他们当然会反口,之前当着我的面根本不是这么说的。”
“谁能证明?”王长白说,“除你以外,除你们先沉派和嚣奇门众以外,谁能证明他们说过。”
他觉得小七的话不实,甚至怀疑她跟姜梨是旧识,他对刘世尘等人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荒洲派那几个小弟子,也是上来就帮姜梨说话,如今这个先沉派的丫头肯定也是被她收买的。”
王长白这话一出,立即得到附和,刘世尘沉吟片刻,这次他执不同意见,“就算相识,也不该处处都有这种巧合。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你就是耳根子软,你忘了你徒弟是怎么死的了?她师父。”王长白说到此处又怯了场,不敢在姜梨面前提丘月集和周两金。
长久没出声的华申派掌门周换暗暗皱眉,他跟刘世尘有着同样的观点,可他性子摇摆不定,便如现在,又觉得王长白说得有些道理,万一姜梨就是一早就打定了陷害天下令的主意,提前收买了小门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