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罢!拿下这番僧,他身后那胖子也莫要让走了!”黄蓉喝道,打狗棒一展,便朝这喇嘛攻了过去。
梁长老和杨长老见状,一人挥刀、一人挺剑,同时趋身上前,齐齐攻向欢喜尊者。
四人顿时斗在一处,一旁的尧超戎见那接应使者正快步奔向院门,几步赶了上去,笑道:“贼厮鸟哪里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朝前轻轻一带,那胖子一下就摔了个狗啃泥,刚欲起身,后背三处一麻,要穴被封,顿时动弹不得。
将那使者提起来后,除了他的帷帽,见他肤色惨白,高鼻深目,绝非中原人氏。
尧超戎想了一下,又封了他的睡穴,招呼了几名帮中兄弟过来,提进屋内,捆了起来。
有心算无心之下,又是以多击少,双方实力悬殊,半盏茶之后,整个织锦院内的厮杀声已经渐渐平息,那喇嘛被三人围攻,根本无法脱身,左肩中了一刀,右腿吃了一剑,鲜血汩汩而出,急得哇哇大叫:“是英雄好汉便来一对一打过!
三人打我一人,也不知羞!”
黄蓉格地一笑,嗤道:“便喊三十人来打你一个又如何?是不是英雄好汉,可不是你这番僧说了才算!”说着招式一变,棒法变得凌厉无伦,或点穴道,或刺要害,四方八面俱是棒影。
那欢喜尊者一时眼也花了,连连后退,这才知道,即使单独对上黄蓉也不是对手,自知今日决计不能脱身,凶悍之气上来,把心一横,也不去管刀剑攻向自己,提起全身功力,大喝一声,冲向黄蓉,左右手同捏大手印齐齐向黄蓉击去。
“帮主小心!”“啊!”“不好!”……院内一堆观战的丐帮子弟看那喇嘛欲于帮主同归于尽,都大惊失色,惊呼连连。
电光火石之间,黄蓉轻轻一笑,竹棒疾翻,搭上了击过来的双掌,顺着掌势向外一引,正是打狗棒法中的“引”字决,欢喜尊者只觉掌力完全击到了空处,胸口发闷,眼前一黑,一口鲜血涌到了喉头,正欲变招,一刀一剑齐至,架在了他的喉头,然后绿色棒影连闪,黄蓉使出“戳”字决,一路点过去,用重手法封了他身上九处大穴。
“给捆结实了!”黄蓉喝道,一脚将这喇嘛踢倒在地。
这时候鲁有脚也来到了院中,向黄蓉作揖道:“启禀帮主,已将院内歹人五十七人悉数拿下……在大堂下发现一处密室,内有无数那两种丹药,还有甚多瓶瓶罐罐都装着丹药,另有两本卷册,文字和蚯蚓似的,也不知道写得是甚玩意……老夫命人不得入内,东西都原封不动,待帮主去看……”
“在后院有几十辆马车,一处偏房内,堆满了装满银两和制钱的木箱,大致看下来,得有四万多两白银,十数万制钱,还有一箱全是金银首饰!”
“速速将那五十七人隔开盘问,问他们欢喜会在襄阳共有多少人?这几月新入会了多少人?将番僧和那个使者带上去那密室,我来问他们……苟长老和超戎领些兄弟,把那些财物悉数运回分舵内,都是不义之财,正好拿来补贴帮内用度……”
苟尧二人领命去了,帮众押了擒住的人分头找了地方开始盘问。
几位长老提着捆成一团的欢喜尊者和接应使者随同黄蓉和鲁有脚进了大堂之下的密室。
只见那密室十分宽敞,被隔墙分为两半,进来这间,墙壁上装了十二面潜镜,黄蓉凑到上写“乙”字的一面上一看,看到印出的正是后堂那间乙字房,脸上不禁一红,好在戴着紫罗盖头,众人也看不出来她面色陡然红若朝霞。
进到内间,见一个大案上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几本卷册;地上靠墙有十来个黑色大瓮,几个白色大瓮,其中一个黑瓮盖子被开了盖,黄蓉过去低头一看,见装了满满一瓮“欢丹”,白瓮中自是“喜丸”了。
黄蓉坐到案前凳子之上,伸手拿了一本卷册翻看,见上面写满的都是弯弯曲曲的文字,与见过的蒙古文字十分相似,便道:“去上面请吴朔未下来一趟。”
那吴朔未是帮中八袋弟子,少时曾在秦州商行做事,也曾和商队去过多次西域,精通几种西域方言和文字,故黄蓉要喊他下来。
过了片刻,吴朔未进来,接过一本卷册,看了片刻,道:“启禀帮主,此乃回鹘文,是本名册,属下点了一下,共是六十九人,正合今日院内擒下的五十九人加之前青楼内拿下的粉头十人!”说完点着第一页前两行文字说道:“这个喇嘛法号唤作灵慧上人,出于藏边密宗玉佛寺,这使者是回鹘人,唤作廉达阿海牙……其余人等,有汉人、有回鹘人、有藏人等数族人氏……这应该就是欢喜会内的名册了!”
黄蓉拿起另一本卷册递了过去:“再看看这本!”
吴朔未双手接过,翻看了一会道:“这是欢喜会在襄阳收的会众的名册!人名住处都写得一清二楚!”
黄蓉闻言大喜,连忙起身道:“快快坐下,将名册上人名住处都写下来!”
吴朔未坐下后,拿起案上的笔墨纸张,将名册上的人名住处都用汉字写了下来,黄蓉接过写好的几页纸张,细数了一下,见上面共有七十六名男女,沉吟了片刻,拿起笔将“刁二娘,姑苏人氏刁升达,刁二娘男伴暂居城中客栈『福云楼』”的一行字和写有尧超戎、白素贞的一行都给涂了。
“请几位领些兄弟按照这名册将所有人全数拿下,解到上面大堂,莫要过于粗暴,其内大多数应是并无甚大错,只是沉溺色欲,被蛊惑入会……将那十个胡姬也押去上面大堂,另外安排几个办事利索的好手,去”福云楼“外,暗中护好苏州来的刁二娘一行人,待事情办完,城门开时,送他们平安出城,不可现身干扰……至于这二人,我就在此盘问……算计鞑子之事,须得落在此二人身上!”
众人出去后,黄蓉过去将密室门关好,走过来解去了接应使者的睡穴,在凳子上坐好后,问道:“你叫廉达阿海牙?”
那使者被捆成一团躺在地上,呻吟道:“正是……不曾想到黄帮主你上了床是那般骚浪啊……白素贞,哈哈哈……被那黑屌和下属的肉屌肏得快活吗?刁二娘的浪水味道如何啊?”
黄蓉闻言一惊,转念间知道是自己的声音和体态被他认出,倒也不慌,摘下紫罗盖头,笑道:“白素贞?你确定我就是你所说得白素贞?”
廉达阿海牙看到黄蓉摘下紫罗盖头露出一张似玉如花,典雅异常的俏脸,鹅眉两道宛同两片春山,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樱桃小口相衬一点朱唇,香唇之间配着编贝,实是生平未见的绝色,比之那日所见的白素贞还要美了许多,容貌也全无相似之处。
“你……你……对了……你那日定是易了容!”
“噢?就算那白素贞便是我又如何?且先说,你和这番僧可是给蒙古人效力?
前几日襄阳水军遇伏,可是你等穿出去的消息?”
“要杀要剐,黄帮主请随意便是,我与你夫妇二人有毁家灭国之恨!想从我嘴中得到什么消息,我劝黄帮主还是死了这条心罢!”廉达阿海牙说完将眼一闭,头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