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一直用‘你’。”爱洛斯小声说。
“你呢……”乌列尔知道这是逃亡中迫不得已,但想起曾经的爱洛斯。爱洛斯让他不必遵循这种专对他的礼数。
以至于他每次如此称呼爱洛斯,心里都清楚是在喊自己心爱的人。
爱洛斯一无所知。
“不,谢谢。”爱洛斯朝他一笑,躲过周遭的酒鬼。
“快点儿!再给我来一杯酒。”
“哎,听说了吗?爱洛斯王子在逃亡中啊。”
“这谁不知道啊,王子杀了国王,真是厉害。”
几个醉汉聊着天。
爱洛斯想靠近听一听,袖子被拽了一下。
“我们上楼吧。”乌列尔拉住爱洛斯。
“怎么了,头还晕么?”爱洛斯问。
乌列尔点头,“嗯。”
走到这里这么多天来,乌列尔一次主动说身上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
爱洛斯陪他走上了楼。
走上楼梯时乌列尔的脚步慢下来,爱洛斯跟着听到:
“殿下怎么会杀人呢?是诬陷吧。”
“肯定是啊!”
“说不定,反正王位本来就该是他的,偏偏来了新王后,是个人都会难受……”
老板也搭了一句,“没他之前的准许和保护我们的生意都做不了,祝殿下逃亡成功吧,干杯!”
气氛变得热闹。
直到爱洛斯关上屋门。
将声音隔绝在门外,只剩下他与乌列尔。
爱洛斯向乌列尔描述了一下房间布置,以及面前桌椅的位置。
他看乌列尔第一个走进去,拉开一把椅子,“望”向爱洛斯的方向。
爱洛斯才意识到是替他拉开的,无奈上前。
他们囫囵吃了点食物,乌列尔仍住外间,说是外间,但中间只有一道纱帘。
被子既不厚实也不柔软,但比盖着斗篷与毛毯好许多。
爱洛斯躺上枕头,刚才匆忙洗漱收拾,他没有机会朝乌列尔问出问题。
现在他可以问了。
“乌列尔。”
“我在。”
“听说,我杀了我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乌列尔的描述中,爱洛斯一直以为自己完全是被人陷害的。今天听到别人谈论,他发觉自己可能想错了。
“殿下,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之前的两个月,我不在王城……”乌列尔如实回答,但仍没能解答爱洛斯的疑问。
“那你觉得我会杀他,一定有理由吧。”
如果乌列尔不认为爱洛斯是凶手,会直说他不认为。说不知道,意味着他也觉得爱洛斯有可能。
月色里,乌列尔又陷入了爱洛斯之前询问爱意时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