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问题,爱洛斯都还没继续呢。
“我问的问题,你一个都答不上来。是吗?”爱洛斯突然刻薄起来。
“不……殿下,但今夜我该出去守夜的。”乌列尔沉默很许久,忽然说。
爱洛斯为他屡次出现新理由感到好笑,他心思微动,飞快踩上鞋子,拉开纱帘。
乌列尔正支起身,望见爱洛斯怔愣了一下,接着就就被爱洛斯按回了被子。
爱洛斯的手撑在他腰侧的被子边缘,将他圈在身下,止住他的行动。
“哪儿也别想去。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违抗我。现在,我要听实话。”爱洛斯的黑发垂下来,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
乌列尔被陡然靠近的爱洛斯逼得躺回枕头上,他张了张唇,窗外是日渐丰满的上弦月,月光下,爱洛斯发现他的唇几乎没有血色。
可他好像不是吓了一跳,爱洛斯觉察到异样,手挨近他腰间,隔着冷硬的被子往下按了按。
乌列尔躲无可躲,闷哼了声抓紧躺椅边沿。
爱洛斯拿过烛台来照,他缓缓掀开被子,看到红色从乌列尔里衣纯白的布料上洇出来。
上衣之下,是仓促包扎的纱布,剥开来就露出新的,没有完全处理好的伤口。
爱洛斯伸手去碰了碰,戒指竟碰到没能清理出来的利箭残片,发出细响。
乌列尔低声呜咽,又克制地噤声。
爱洛斯心底升起一股怒意。
“你疯了吗?受了伤为什么不说。”
乌列尔握住他的手腕,“那样您还会带上我吗?”
第065章爱洛斯
乌列尔握得很松,爱洛斯几乎不费什么力就把手抽了回来。
乌列尔抱歉地放下手。
爱洛斯只是想着,得立刻找工具给乌列尔处理伤口。
他将烛台放到床头的小桌上,“我先给你包扎伤口吧。”
“我自己来就可以。”乌列尔立刻回答。
爱洛斯没理他,伸手到包裹里翻找。
他将东西翻得凌乱。却发觉包裹里的刀不见了。
正在他思考要到老板那里去拿么?会不会太显眼。
就见乌列尔默默从枕下,拿出了小刀和伤药。
“乌列尔?”爱洛斯不解他为什么把这些东西藏起来。
“本想等你睡着,自己处理的。”乌列尔回答。这样爱洛斯不必紧张,也不必忧虑,甚至不必愧疚。
“把刀给我。”爱洛斯不由分说。
他发出命令,乌列尔只能弯过手腕,将刀柄递到他手里。
“衣服脱了。”爱洛斯继续指挥他。
乌列尔听得耳热,他顺从地脱掉上衣。
乌列尔白皙的肌肤上布着好些道伤痕,离肋骨最近的一处,像是才愈合不久,灼烧的痕迹格外明显。
尽管温曼大部分的医师、药剂们包括爱洛斯,都不赞同且有心普及,但烙印好像仍是军中最快速的处理伤口的方法。只是这伤痕未免太新了。
爱洛斯怔怔望着乌列尔,他不是个有空多愁善感的人,忽地却替眼前这个人感觉到疼。
“伤口不深。”乌列尔半晌没听到声音,忍不住开口描述道。
爱洛斯没应声,他检查了乌列尔的伤口。
乌列尔用的就是战场上最简便的方法,先截断箭杆。
因为不能确定敌方的箭头是什么形状,一般伤者不可能强行拔箭,会等有条件处理时再拔出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