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陌二人并肩而立,一时间丝竹声止住,厅内静谧无声。
宋易殊挺身跪下,陌拂桑也随他跪下。
他抬头对着上座的宋鸷章道:“多谢圣上为儿臣的生辰如此费心,儿臣喜不自胜。”
宋易殊侧头看了一眼陌拂桑,初次面圣,她也是挺直腰板,不卑不亢,一双眼坚定地看着前方。
宋鸷章见他二人如此,便已经料到他们要说何事了。
“无妨,这就是陌家小女吧。”宋鸷章看着那女子出水芙蓉般的面容,再看看自家儿子坚毅俊俏的面庞,当真是绝配!
“臣女陌拂桑参见圣上,愿大嵬永享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陌拂桑双手叠放呈于额间,对宋鸷章行礼问安。
见陌拂桑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宋鸷章甚喜:“好!”
一旁的宋易殊叩首,“启禀父皇,儿臣与陌拂桑自幼相识,儿臣对她早已倾心,还望父皇赐婚,儿臣愿聘陌拂桑为正妻。”
一时间群臣轰动,堂堂太子竟要聘一县令之女为妻。
宋鸷章早已知晓他的心思,如今看来,二人确实情谊甚笃,此女品貌都出类拔萃,与殊儿确是良配。
“太子求娶,朕准了!”
一锤定音,群臣虽有龃龉,可再无人敢当众置喙。
陌拂桑看向宋易殊,眼里闪着喜悦的光,满腔情谊就这么从眼里散出。
宋易殊也回望着她,唇角抑制不住的扬起,他紧紧牵着陌拂桑的手回到席上。
宋亦淮却如坐针毡,听到宋鸷章准了宋易殊的婚事,他满腹憋屈。
宋亦淮眼皮不住地跳动,脖子上的青筋也暴露出来,似是到了忍无可忍之境。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满腔怒火。
文姬看着宴席上的一切,不置一词,得到再失去,不是更有趣吗?算算时间,两个月刚刚好。
最终宋易殊与陌拂桑的婚事定在二月初七。
因是皇家娶亲,后宫又无主,故准太子妃的礼仪教导就落在了文姬身上。
这日,宋易殊上朝前,先去沁园接陌拂桑进宫。
抵达芙蕖宫之时,宋易殊一个不通人情的人,竟给文姬带了份大礼。
“往后桑儿难免会有叨扰娘娘的时候,若是她有哪里做得不妥,还请娘娘告知于我。”宋易殊将一漆木盒子双手呈上。
他这姿态做足,摆明了是不准她刁难陌拂桑。堂堂太子,竟愿为一女子做到这份儿上,文姬抬眼睨了陌拂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定睛看向那盒子,装痴问道:“太子殿下这是?”
宋易殊将盒子打开,取出盒子中的笛子,“听闻娘娘擅胡笛之技,正巧我母亲也是。”
他看向那笛子,静默了一会儿,接着道:“这胡笛是采自昆仑山玉石所制,世间难寻,我想,娘娘应该会喜欢。”
文姬看向那冰透的胡笛,品相绝佳,确是产自昆仑山。如今西境早已覆灭,要想再铸造一件这样的乐器,怕是再也不能了。
她给了素心一个眼神,素心便上前收下礼物。
“太子殿下的心意,本宫已经知晓。”文姬垂下眼眸,给了他个准话:“陌姑娘在本宫这儿学习礼仪,定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