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信宇没听清谢景辞说了什么,但也能猜到一个大概,面对池非屿的质问,他说出早就准备好的措词。
“我不知道他怎么跟你添油加醋,但是他不请自来,处理擅闯而入的贼,需要什么解释吗?”
“提醒你一下,那块区域只是划给你们休息,并不是你们家的地盘。”池非屿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望着傅信宇的眼神犹如一潭深渊。
“准确来说这里的所有权都归属于邹家,若你们不想待,我不介意帮邹家清理垃圾。”
池非屿最近和邹家有合作意向的消息,他们这一圈子的人都知道,并且这场合作似乎是池非屿占主导,若是池非屿开口,邹家还真有可能做出赶他们下船的事。
毕竟邹家性情出了名的古怪,做事更是毫无章法,完全不在意利益纠纷,与他们性情同样出名的还有护短这一点,哪怕是邹家的边缘人物被欺负了,主家也会公开找场子。
而且邹家一向神神秘秘的,与他们交好的人几乎没有,池非屿这个待遇可以说是独一份了。
傅信宇没想到池非屿会这么强势,他看向一旁的谢景辞,目光跟淬了毒一般。
本以为对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情人,结果却是个祸国殃民的男妲己,也不知道对方给池非屿灌了什么迷魂药,一向不管闲事的池非屿居然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傅信宇心中气到怒火中烧,却拿池非屿无可奈何,甚至被骂也只能憋屈的忍着。
他咽不下这口气,心中对池非屿的记恨又添上一笔,若不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傅渊袭,傅家早就落到他手上,他哪还需要在这受屈辱。
傅信宇一字一句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看来是我误会了,不过下次来还是先说一声为好,省得看到什么了,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池非屿不屑,“你也知道自己见不得人。”
傅信宇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谢景辞在心底偷乐,池非屿这张嘴真是从没让他失望过,傅信宇二人离开的背影用落荒而逃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见人跑了,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想好怎么处理他们了?”
只是骂一顿也太便宜他们,那两人干的事至少也要去局子里蹲着,依照池非屿的性子不可能高拿轻放。
池非屿垂眸与谢景辞对视,“没有。”
中途被人打断,池非屿急躁的心情冷却许多,但脑海中联翩的浮想依旧蔓延着。
上个发情期他们做过什么?谢景辞有被他欺负吗?留下那些痕迹时,谢景辞是不是哭红了眼眶?
池非屿还是有自知之明,在某些方面他的表现几乎可以用粘人来形容,他……怕是折腾过谢景辞。
谢景辞就看着池非屿望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然后他就被池非屿拽进房间。
手腕被对方攥在掌心,谢景辞能感受到池非屿的力道,他心底咯噔一声,池非屿怎么看起来还是很生气。
他试图转移话题,“我总觉得刚刚那人憋了一肚子坏水,他肯定还会暗地里使绊子,你小心点。”
“不用管他。”
池非屿搓揉着谢景辞的腕骨,他想问在之前的发情期对方是不是受委屈了,又担心让谢景辞想起不好的回忆,可不说,这件事就像定时炸弹一样,他不想因此和谢景辞心生间隙。
他低下头,靠在谢景辞的肩膀上,“告诉我,发情期里是不是我强迫你陪着我的?”
谢景辞啊了一声,差点没跟上池非屿话题跳跃的速度,他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也不算,是我主动去找你的。”
具体情况解释起来太麻烦,还要牵扯到那些令人尴尬的问题,谢景辞决定还是含糊两句,将这件事带过去。
池非屿神情微怔,他注视着谢景辞清透的眼眸,心底如山花盛开,是止不住的窃喜。
原来那时候谢景辞就喜欢上他了。
池非屿托住谢景辞的脸颊,指腹抚过对方的耳垂,“我……”
吵闹的铃声强势插进来。
谢景辞瞄过去,开口道:“你手机响了。”
池非屿面上闪过一丝恼色,他看也不看直接将手机挂断,但没过几秒,铃声又重新响起来,似乎池非屿不接电话,对面就决不罢休。
“你看看,说不定是急事,”
谢景辞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开溜,怎么可能错过,他一副是为池非屿着想的样子,乖巧地挪到一旁。
池非屿面色不耐,拿出手机。
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他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傅渊袭已经有数月没和他联系过,这时候找他会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