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队人马真到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上了。
但来都来了,这伙人还是打算试一试。
但以前还能跟秦军多少来上几回合的匈奴人没有想到,这回试试就逝世了。
王离连城都没有下,更没有带人出城迎战。他只是冷漠地在城头,亲自点燃了一台“大将军”的引线。
铜炮已经铸出来,目前所出都安装在了边境的城墙之上。
王离这个年轻的王家子弟,硬是放下骑射被王翦压着脑袋苦学了半年数学。一向谨慎的王翦不要老脸了,用自己的资历给王离争取,挤下了蒙恬,让他成为目前唯一一支炮兵的将领。
王离还记得大父去看过试炮后回来,一句话不说地坐了很久,闭目不知在想什么,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大父跟王上去做什么,回来会这个样子。
最后大父叹了口气,让父亲叫他过来,跟他说:“从明天开始,去学数算几何,武艺先放一放吧,每天活动筋骨练一练就可以了。”
直到他受命组建炮兵,认识了这几位“大将军”,他才明白大父那天为何是那样的作态。
一小半大概是感叹他学了半辈子的兵法将要有大变了,另一半估计是在想怎么应用火炮,还有一小半,琢磨怎么让王氏能先人一步,掌握炮兵的使用。
匈奴军领军的是最大一个部落的首领,他对于失了先机本来就有几分焦燥,因为城门不开,匈奴人并不善于攻城,而这里离长城很近,秦军很快能赶来。
他本来期望城内的秦军出来迎战,如果能胜,这座城就属于他们了。
或者围住城,他们去劫杀从长城内出来还未入城的商队,虽然收获少得多,但是运气好的话,光是茶叶就能向远方部落换很多羊,也不算亏。
但秦军不出城,不知为什么,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看到城外地面用石灰画出的巨大标记,但更是觉得心慌,连忙请巫师过来。
“这是什么,是秦人的诅咒吗?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
这是单纯的一条条横线,只是格外粗大醒目而已,巫否认了诅咒的说法,从来不会有这样简单的咒符。
但首领还是觉得不安,他决心带人撤退,可是这就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了。
十几个部落的首领推他为首,是因为他的部落最强大,能带领他们发财。可来了这一趟什么都没抢到就要走,谁会答应呢?
正犹豫间,很多人听见了奇怪的呼啸声,不由抬头看去。
天空掠过几道弧线,“那是抛石吗”的念头还没有完全散去,“抛石”已经落在了阵中,爆出巨大的声响和无数碎片,溅射出去,扎在人与马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
无数惨叫响起,从来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战马也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跑,许多人没有被炸死,却被感情深厚的马儿甩落在地,践踏至死。
王离满意地看着这一轮的成果,决定给那个提议在地面上作标记的什长记功。
虽然这支新军种都是挑出数算学得好的人组成的,但是成军太短,炮弹也有限,不能放开了练习,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测距计算这一套应用得很好的。
王离本来是准备让成绩最好的负责,所有人按他的调整,但又担心战时这人也掉链子,把责任放在一两个人身上让他不放心。
结果那个什长出了这主意,地面画了标记,计算时容易多了。这一轮炮击几乎没有人偏离目标,所有炮弹都没浪费,全部落在了匈奴阵中。
王离只略微做了调整,再度下令,第二轮炮击后,开门让骑兵追击。
不能再开炮了,炮弹可不便宜。再说这么多俘虏呢,都弄回去筑路多好。
费济在城中带人巡视,听见震天的轰鸣,知道是墙头上那几台被称为“大将军”的炮。但他只是听城里的炮兵吹嘘,大概知道一点,却从没见过它们的威力。
骑兵出城追击,他也只晓得大概是大势已定了。
倒是安心了,只是又有点沮丧,看来有“大将军”们在,他是没有立军功的希望了。
正这样想着,附近突然喧闹起来,费济还没下令,他手下的小卒已经兴奋地催他了:“署丞,定是有城里的匈奴内应闹事,我们快去吧!”
“走!”
果然,老牧民出首的那个部落来人是看管起来了,但他并不知道还有什么部落参与,那些被关押的匈奴人也不肯承认。所以现在看城外开战,这些不明白“大将军”威力的内应也开始行动起来。
但秦人早有准备,不但王离留了人,榷署自己也有榷尉,一处处都看牢了。费济只觉得天降大礼,他负责的区域竟然有人送人头!
一时间,刚才心头掠过的一点阴霾,因火炮的不明威力而对故国魏国的担心,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谁也别拦着他抢人头!
第69章染料和肥料
嬴政在咸阳很快收到了战报。
火炮其实没有被封为大将军之类的名号,嬴政就不是这种性格的人,他在书上看到后世给火炮封什么“神威大将军”、“神威无敌大将军”,只觉得尴尬之气外溢,脚趾都要能抠出他的地宫来了。
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子起名的。他就简简单单的令人试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