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挽闻言扬扬眉道:“跟人斗心眼而已,不用出力,不劳表哥了。况且,外头的流言本来就在传,我既有钱又有兵,贪墨赈灾银两之事没有结果,藏书楼和安容处闹起来依然无果,我啊,甚是有恃无恐,怕是有乱大汉之心。再让表哥掺和,更会落人口舌。”
霍去病道:“只要陛下信你,些许流言蜚语不值一提。”
“对啊,只要父皇信我,一切都不值一提。”刘挽由着事情闹,知道底下的人打的是何主意。开始强调刘挽的影响力,道刘挽有钱有人又得民心,无非是要指出刘挽的势力太大,长此以往对大汉不利,这些人开始离间刘彻和刘挽了啊!
然而,刘挽一番布局下来,相当重要的一点莫过于让刘据懂得一个道理,不管是多信他的父亲,那一个父亲也是皇帝。权利,他们的父皇纵既能给他们,并不代表他不会收回去。
父子,皇家的父子,感情过于复杂,刘据得多学着点。
霍去病道:“你近日忙碌得很,连兵都没练。匈奴现在变聪明了,漠南,河西落入我们手中之后,他们无时无刻不想方设法夺回,故有心和我们决一死战。这一回,我们得入漠北。”
刘挽岂不知,匈奴的种种消息传来,刘彻在长安闹腾的情况下,有条不紊的准备再一次出击匈奴一事。
匈奴想将汉军引入漠北沙漠之地,认为可以趁机歼灭大汉的主力?从此大汉再无力对抗匈奴。好,大汉为何不能将计就计。
一切准备妥当,如今等的是春暖花开,大汉的大军将会再次出击。
“你此番当真不一道同我们出战?”霍去病关心的是这一点,明明先前刘挽千方百计的要上战场,她展示她的能力,带领她的兵马深入河西,守株待兔的一仗,随霍去病攻下整个河西,按理刘挽该再接再厉才对。
偏刘彻在准备行军路线时,竟然没有安排刘挽,刘挽还答应。
“长安的事闹到如今,怕是一时半会都不可能完结。我要是此番出战,一去数月,到时候长安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敢保证。为了避免多年的辛苦付之东流,我在长安等表哥和舅舅凯旋而归。不过,我不去,我的兵不管是表哥亦或者舅舅得带上。她们几位女侯更应该再接再厉立下战功。”刘挽笑请,霍去病不禁挑眉问:“你莫不是早有准备?”
自刘挽从河西回来之后,她的女兵都交给卫青和霍去病来练。完全撒手不管。
刘挽眨眨眼睛道:“我练出来的兵,不好只在我的手里大放异彩,她们有能力独当一面,如此才是她们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
霍去病从来不轻视女子,他知晓刘挽和她的女兵都一样,不屈不挠,不轻言放弃。
局已开,至今开得相当的好,更不应该因为刘挽不上战场即让这些强悍的女兵也不上战场。
“兵,不是个人的私兵,而是大汉的兵,大汉需要她们,她们需要再战之机。”相互的需要,必能相互的成就。刘挽坚信无论是霍去病亦或者卫青,都会愿意给她们这些人机会的。
“知道了。”霍去病从来没有阻止过刘挽,纵然为了刘挽的安全着想,并不希望刘挽上战场,他最多是想趁刘挽没有长成之前,先一步把匈奴灭了,如此一来刘挽不必再冒险。
败在刘挽手里,反而让刘挽早早上战场,是霍去病过不去的坎。
剩下的,刘挽但有所求,霍去病绝无不应。
对刘挽在此番深入漠北之战,并没有打算跟着一起上,卫青是暗松一口气,他庆幸刘挽没有在知道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再上战场,毕竟战场上的一恍神,那是完全能够要命的。
刘挽能够选择留在长安,对霍去病的说辞是要处理长安内的事务。也对,长安因刘挽把藏书楼和安容处关了的事闹得不得安宁,朝堂之上原本揪着安容处和藏书楼的事不放,随着刘彻和刘挽置之不理,参刘挽的奏本越来越多。
谁让刘挽手里的生意太多,一回一回挣他们太多的钱,让一群人恨得刘挽咬牙切齿,偏又莫可奈何。现在反正都闹出事儿了,不如闹大。
他们不相信,刘彻能容忍刘挽如此势大财大。
纵然刘彻再怎么样相信刘挽,也不愿意接受刘挽的势力危及刘彻吧!
一群人觉得,他们要是想对付刘挽一个孩子,本来早些年他们已然想出手,不过是因为刘彻在刘挽的身后,让他们无法,现在刘挽越来越强势,瞧那架式是要不给他们活路?
好,那莫怪他们手下无情。
打定主意的人们开始不断的参刘挽,因此刘挽再一次体会到为了达到目的的人们都能做出多少无惧的事。
刘据第一回看到有人被参还能乐呵呵,丝毫不在意的。
第375章长公主所图
刘彻无视儿子的傻表情,只问刘挽道:“何时收尾?”
不想刘挽摇头道:“闹得依然不够大啊父皇。”
刘据瞪圆眼睛,不可置信。
参刘挽私下揽权,欲乱大汉的折子都堆得跟小山一样的高了,刘挽竟然说闹得不够大?依刘挽之意得闹到何种地步才算大?
“盐铁酒官营依然不够,凡关乎民生者,都得由国家控制,才能保证百姓的日子好过,而且,商者,先前各朝皆抑商,商人重利,确实如此,故不管在任何时候,朝廷也得掌控商人。凡国民遇难之时,从来不缺囤货出售高价者。这一点,我想让桑弘羊解释,应该会更清楚。”刘挽提起刚被刘彻提拔上来的人,刘彻笑道:“你这双眼睛。”
“父皇识才,我还能怀疑父皇的眼光吗?”刘挽又拍上刘彻一记马屁。
刘挽拍完刘彻马屁,转头和刘据轻声论道:“你得记住,天下无不可用之才,用人之所长,而避之所短。无人没有私心,你万不能对人太过苛责。世间诸事并非都是非黑即白,为人君者更没有绝对的黑白与对错。”
说到这里,刘挽的视线又落在刘彻的身上,“你别轻易被人左右,尤其不要被太多的道德所约束,所谓的道德都是人定的,你只要记住你将来所图所谋皆为大汉,为大汉百姓,剩下的,管旁人怎么说。”
这回刘据控制不住的歪过头同刘挽对视,刘彻在一旁附和道:“你姐姐说得没有错。你啊,莫要听儒家那些人的所谓道德,儒家那一套是我们用来治人的,并非让我们成为那样的一些人。”
此时的刘据三观受到极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