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刑部尚书还有什么可说的,只能跪下领命。祁王这般事出反常,刑部尚书摸不清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他既然在大殿之上当着众臣的面应了下来,刑部尚书也不怕他反口不认。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好查的,派个人去陆家把那泼狗血的小厮逮住,人前脚还没踏进昭狱的门呢,后头就什么都招了,刑部尚书年轻时也管过刑狱审问一事,过手的犯人不说多硬气,但最次的都得挨上几鞭子才吐话,像这小厮这样爽快的,按理来说他该觉得省心,但又总觉得有点不对。小厮说是受了云露华的指使,好像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告诉刑部尚书这话一样,刑部尚书将他押到祁王面前时,感觉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他看祁王装模作样审问了一番,然后板着脸道:“张尚书莫不是诓本王。”刑部尚书不明所以道:“微臣不敢。”祁王冷笑一声,“这小厮说泼狗血一事是陆渊的妾室所为,因她曾与王氏女有过龌龊,心怀不满,才伺机报复,这事怎么变成了内宅妇人的口舌杂事,争宠嫉恨,张尚书为一司之主,二品大员,就只查到这么浅显一层,若不是张尚书有意包庇,那就是你这差事办的不用心。”刑部尚书下巴惊掉了,张着嘴看他,慌忙辩解道:“微臣也觉得这事不止是妻妾争宠这么简单,这小厮如此认,必定是受了指使,再者究竟是那妾室所为,还是陆渊授意,拿妾室顶罪,微臣觉得里头定然大有文章。”可祁王不听他这样说,直接对身边大监吩咐道:“张尚书到底是上了年纪,办事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起来,这事是本王为难他了,张尚书既年迈辛苦,本王倒不忍让他这样操劳,让户部拨一笔银子,准他致仕归乡吧。”刑部尚书到这个时点,才明白原来祁王从来都没有想过怎么去查这件事,不管他最后查成什么样,祁王都会由各种理由将自己赶下去。不等他再说什么,就有人把他‘请’了出去。的登上大宝。有的人暗自窃喜,也有的人焦头烂额,一趟趟往瑞王府跑,只求能得个水落石出。可瑞王又怎么会知道内宫的消息,这事瞒死了,紫宸殿上下口风极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平日里安插的那些眼线,如今连内殿都进不了,更别说得知皇帝是好是坏了。但越是瞒着紧,就越能说明问题,他了解自己的父皇,他绝不是一个听到祁王这样滥用权力,还能坐视不理的人,皇帝的威严不允许任何人来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