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姒荼揉了揉脸,不无感慨地道:“上一辈的恩怨好复杂啊。”
他偏头看向楼岸,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我阿娘其实见过你阿娘?”
“咱们再大胆些想,会不会她俩其实还算相熟?”毕竟混的是同一片江湖。
在那个年代,这两位精彩绝艳的姑娘在江湖里可谓是无人不知,追随者拥护者无数。
楼岸摇了摇头:“阿娘给我留下的东西不多,我也并不清楚这其中的隐情。”
“倒是金陵台一直有个规矩,接下的每位客人都会有详细的书册记录,方便来日整理进一步的线索。若是按你所言,当年柳北如前来金陵台问询一事,书册中肯定会有记录,我即刻差人去查,应该过两日便会有消息。”
姒荼点头,拍着楼岸的肩膀夸赞:“夫人办事,本座自然是放心的。”
楼岸睨他一眼,笑而不语,倒还真有点正牌夫人那冰清玉洁的模样。
姒荼就爱死了某人这副高岭之花的姿态,当即觉也不困了,腿也不酸了,搂过美人就是一番稀罕,尤其此时的楼岸还穿着那身染了血迹的衣裳,光看着便让人觉得心(狼)疼(性)不(大)已(发),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呵(蹂)护(躏)一番
两人又是在车厢里好一阵闹腾,临到魔教了才堪堪停手。
听到马车外教众恭敬的禀告声,姒荼抿了抿过分红润的唇,才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在脚触及地面的一瞬间,难言的触感让姒荼顿时在内心发出了恼羞成怒的暗骂,他磨了磨牙,身体却还是十分诚实地转了过去,伸手将楼岸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为,为人夫君,当,礼让夫人
姒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默念完这句话,才拉着楼岸走向了魔教的大门。
教主大人拖着自己一双酸软的腿,在两边教众尊敬的目光下努力走得威严而不失格调,一边宽慰自己多疼疼夫人是好事,一边却还是没忍住掐了掐某人的掌心。
某人丝毫不觉得愧疚,还向周围恭敬的教众招手示意并露出关怀的微笑,直教站岗的教众们如沐春风,做足了和善可亲的教主夫人体恤民众的场面。
直到被教主大人掐了又掐后,楼岸才状似恍然大悟地垂眸看向他,体贴道:“教主可是身体不舒服?”
姒荼笑得冷漠:“你说呢?”
楼岸眼睫颤了颤,露出些委屈:“不是教主大人说的,同我好好玩一玩吗?”
怎么还怪起他来了。
教主大人被倒打一耙,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谴责目光:
“首先,我们说的“玩”似乎不是同一种“玩”,其次”
“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是我玩你吗?是吗楼小岸?!”
分明是你玩我!!!
第66章走的很安详
今日发生之事实在太多,等回到了教中又是好一番折腾,由于事情关系重大,姒荼只来得及匆匆按下楼岸卧床休养,自己短暂收拾一番,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和姒泇等人议事,连午膳都没来得及用。
等会议结束,天色已然暗沉,不知不觉便过了用晚膳时间。
姒荼抬手按了按眉心,整日绷着的神色在此刻终于放松几分。事态发展至今,很多原本扑朔迷离的事都已有了些眉目,算是件好事。
动乱在所难免,即使身处洪流无法明哲保身,也不愿被裹挟其中,麻木愚昧。
用方才姒泇的话来说: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大人物们动动手指便可引发腥风血雨,搅动万千生灵的命运,但江湖儿女傲骨不朽,拼死,也是要和这些阴谋诡计碰上一碰的。
哪怕粉身碎骨
千秋岁主殿。
“楼岸!”姒荼轻轻吸了口气,瞳仁在烛光下宛若琉璃,此时含了水似的,泪珠将睫毛沾湿,将落未落。
他说话声中带了点鼻音,不重,却闷闷的格外好听,像是被某人欺负惨了。
“别碰了,真的要坏了”
楼岸撩起眼皮,眼睫遮挡下的眸色暗沉一片。他伸手覆上姒荼裸露在外的肌肤,轻笑一声,柔声安抚:“乖,还好好的,没坏。”
只是有些泛红罢了。
姒荼怒从心头起,啪地拍掉他作案的手,对某人这种不加克制的登徒子行为表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