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股香气又回来了。像摔了一跤的孩子又被喂了一根棒棒糖,苏乐生一边贪婪地嗅着,一边手脚并用地顺着气味蹭到浴室里,在冰冷的浴缸里蜷缩起来,痴迷地贴着墙壁。因为那股味道是从隔壁传过来的。在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里它又变了个调,带着浓郁的柚子的青涩甜香,又像浓烈的酒,给苏乐生安全感的同时,也彻底夺去了他的理智。“梁、梁颂!”苏乐生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了,只知道这两个字失控地从喉头溢出来的瞬间,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作者有话要说:dddd卧底“乐生……”一墙之隔热情的茉香梁颂来说无异于一场酷刑。大量释放只有苏乐生能闻见的信息素唤醒了他的假性易感期,身为alpha的本能让他恨不得闯进隔壁房间,把人搂在怀里可梁颂偏偏不能这样做。郑飞就在楼上的套房里,整个“东城”都是郑家的耳目,一旦引起郑飞的怀疑,他和苏乐生都会万劫不复。于是梁颂只能一边用信息素让苏乐生产生被满足的幻觉,一边想象着苏乐生就在自己身边。他的喉结滚动,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很快就发出一声低喘。隔壁的信息素也在这时稍稍平复了点。梁颂疲惫地倒在冰凉的瓷砖地上,眼前是一片晃动的白光。不能再等了,回过神来之后他想。几天前他终于顺着那几张银行卡的线索查到了猎豹的真名,“胡振”这两个字配上正式的红底证件照,在公安内网里有另一个身份——南城市的公安科长。这么多年来,胡振虽说算不上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在警察岗位上却也做得尽职尽责。要不是亲眼看着他在码头上杀死了任平,梁颂也不会相信他竟然一直在和郑飞勾结。但胡振的身份也不能算完全保密,至少自己和任平、还有不少郑飞的手下都知道他的存在,也见过他。这次为了抓身边的卧底,郑飞甚至是那拿胡振当“鱼饵”在用。这说明郑飞头上很可能还有一重比胡振更大的保护伞,所以他才不怕暴露胡振的存在,反正无论如何有人兜底。而那个人只要存在一天,郑飞就能横行于世一天。即便“卧底”已经抓到了,时间久了胡振总会察觉梁颂身上有着种种破绽。再加上苏乐生越来越重的病情和郑飞对他越发变态的欲望,梁颂只能把那个计划提前。他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是在和命运开一盘赌局。“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情况。”一个多小时后,猎豹站在走廊上对跟着自己的两个说,“滴”的一声刷开了客房的门:“别让任何人进来。”“知道了哥。”两人规规矩矩地应,在猎豹看不见的地方交换了一个“谁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的眼神。床上没人。猎豹关了门往浴室走去,一低头就看见苏乐生浑身□□地躺在浴缸里,浓密的羽睫随着紊乱的呼吸轻颤,伤痕累累的脸上潮红还未褪去,手指上一片黏腻沾湿。“操。”猎豹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眼热,咬着牙骂了句脏话。他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自然也体会不到alpha们玩儿oga有什么乐趣。偏偏这个问题用再多的钱也解决不了,流连欢场的时候,总让他觉得自己低那些alpha们一等。这也是他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屈居郑飞之下。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因为身为beta的他闻不到苏乐生紊乱、能让alpha身体受影响的信息素味道,也不会在对方身上留下可疑的味道,反倒能趁机做点什么。腺体是在这儿吧?猎豹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就过干瘾似的在苏乐生纤细的后颈上掐了一把。“唔嗯!”昏迷中的人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苏乐生绷着身子难受地哼了一声,但出乎猎豹意料的是,他非但没躲开,反而扶着浴缸边缘缓缓地侧过身去,露出被抑制贴弄得伤痕斑驳的后颈。“梁颂……”在苏乐生的幻觉里,他等来了交合却没等来标记,漫长的痛苦也就没有真正过去。和之前在无意识中吐露的只言片语一样,他的声音模糊又柔软,猎豹却奇迹般地听懂了。他和梁颂是什么关系?如果没记错的话,大小姐、梁颂和苏乐生虽然是同学,但彼此之间并不算熟,对吧?“你看清楚,我不是梁颂。”猎豹突然笑了,贴近苏乐生耳边说:“谢谢你啊,事情一下子变得有意思起来了。”苏乐生被郑飞带走的时候是周天中午,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周一傍晚了。研究所病房的床有点硬,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他口渴得厉害,刚想转身去床头柜摸水杯,就被一双柔软的手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