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熟悉的声音带着笑、阴恻恻地在苏乐生耳边响起。他的心剧烈收缩了一下惊慌地往后退去,手臂却被死死钳制住了动弹不得。面前的人掐住他说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对上那双兀鹫一样的眼睛。研究所的人半路上被郑飞截胡了,没能赶到苏乐生家。他直接被郑飞带到了“东城”顶楼的客房,神志不清地扔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空气里的硝烟味是某种危险的讯号。苏乐生的心剧烈收缩了一下。他没力气、也没精力反抗,只能艰难地退到床头,脊背抵着柔软的床头板,打颤的牙齿咬住舌头。郑飞却没如他意料中那样欺身上来,而是悠哉地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咔咔”地把玩着打火机。“你说怎么这么巧呢?我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试试这种新药,你就发病了。”早上,私人医生针对郑飞研究的药终于在实验室里通过了临床实验。这种药能够降低他对他人信息素的敏感度,又不限制他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这会儿苏乐生因为紊乱症而暴涨的信息素在郑飞闻来就是浅淡的茉莉香味,他心情大好,强势地让自己的信息素碾压过去。“呜!”匹配度极低的alpha释放的强硬命令让苏乐生痛苦地呜咽出声,从伤痕累累的眼角到抓着床单的手指关节一片潮红,诱人得像一颗待摘的水蜜桃。甜腻的茉香被逼了出来,郑飞痴迷地深嗅一口,眯着眼睛欣赏他和欲望抵死抗衡的模样,看着他缠着绷带的脚踝伤口迸裂,溢出一片殷红的血迹。“跪下来求我,我就让你舒服。”露骨的话一句接一句挑动着苏乐生脆弱的神经,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耻。他艰难地抬起通红的眼睛瞪着郑飞。和燎原的欲望一样,倔强也是他本能的一部分。他咬着唇吮吸伤口里冒出来的血,借那点铁锈味保持最后一点清醒,忽然听见有人敲了敲门:“少爷。”郑飞没回应,于是那人又连敲了好几下,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战战兢兢:“少爷您在吗?”“滚!”“……少爷。”门外的人吓得声音抖了一下:“梁颂送来一份文件,说是很着急,请您立刻过目。”“……操。”郑飞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让那家伙滚进来。身材瘦弱的beta服务生低着头小跑进来放了文件就走,很识相地一刻都没在这里多待。郑飞放下打火机,拿起那份材料抖了一下。纸张脆生生地“哗啦”一响,淡淡的木质香气从纸页里散出来,飘到苏乐生鼻端。好香。好舒服……他已经分不清那股味道究竟是什么了,只觉得闻到的瞬间全身的火像被雨水淋过一样平息了不少,不由自主朝香气的方向爬去。“终于忍不住了?”苏乐生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郑飞兴奋起来。他把文件甩到手边的茶几上,起身握住苏乐生脆弱的后颈。是,他忍不住了。木质香的味道像毒品又像甘霖,轻易摧毁了苏乐生的倔强和坚强,甚至连郑飞的凝视都不让他觉得可怕了。他“呜呜”地低声哭泣,想越过郑飞把那点香气吞进身体里、永远不和它分开。“我说过了,要你求我。“不能求郑飞”这个念头像海上的浮木一样刚浮上来就被汹涌的浪头打下去。苏乐生太想要那股木质香气了,他浑身是汗地抬起头,破碎地说出一句唇语。“求你……”“真乖。”郑飞笑了,踢踢苏乐生潮红的面颊把脚移开,“但是很可惜,我不想玩儿了。”私人医生研制的药只是降低了他对信息素的敏感度,说要是想对苏乐生霸王硬上弓,对方□□的信息素还是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可估量的损伤。郑飞对此倒不觉得特别遗憾,反正人已经在他手里的,什么时候吃干抹净都只是时间问题。至于现在,猎物开始求饶就意味着这场游戏已经开始无趣了。更可口、更温顺的oga已经在另一个房间等着他了。郑飞看着苏乐生失望地“啧”了一声转身离开,走的时候带走了那份材料。沉重的木门砰的一声哑横关系,苏乐生的木质香气没有了。“呜呜……”绝望的感觉像黑洞一样把苏乐生拽向无底的深渊,他终于忍不住咬着嘴唇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似的无助地抱着自己颤抖地肩膀。他真的好难受。他已经坚持了很久,他再也受不了了。谁能来帮帮他……从记事起,苏乐生就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咸咸的液体从他身体里流出来让他变得干涸,又浸润他的面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