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
迟弥雪深深看了他一眼,拨动轮椅,转身往门外驶去。
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
迟弥雪把轮椅定位到走廊尽头的观景台上,绷直的脊背突然软了下来,靠进轮椅的怀抱里,闭上眼睛。
心脏像被锋利的指甲抓碎,直到此刻仍然鲜血淋漓。
她脸色煞白,神情冷到冰点,整个人像失去温度一样,任由大风带起银发。
她的头发很长了。
前额的刘海也和他的很像。
但这些有什么用呢?
师母还没找到,鸻痕的罪名未曾洗刷,赫拉那些令人发指的行径仍未披露,她的母亲和父亲身上也还挂着罪恶的骂名!
她怎么能拿岌岌可危的未来,去接受他的爱,去爱他?
她要拿什么爱?
性吗?
可笑。
关遇鲤。
她或许会是个好的女朋友。
但这些都不用她操心,贺岚自然会帮他选一个合适的人。
说起贺岚。
即使她和贺承流真的成了男女朋友,贺岚也不见得会同意。
爱不适合娇惯者,爱适合战士。
有些路,她注定只能一个人走到终点。
冉湫和李潥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被贺承流的管家安排着,与贺承流和迟弥雪在同一家医院疗养,连带着她们的宝宝也被接了过来。
首都星的医院,阶级性质非常明显,如果不是管家的安排,她们可能排六个月都不一定拿得到公民号。
为了表示感谢,两个人商量了下,冉湫去看望迟弥雪,李潥则提着家乡寄过来的特产鲜果去看望贺承流。
他到的时候,贺承流整个人猫在被子里,一双长腿露在外面,医生正在给他上药。
李潥进来,问说,“贺少的腿,也受伤了吗?”
猫在被子里的贺承流没有给他答案,他就看向医生,医生是个年轻的女Beta,用嘴型说:“刚刚自己踢的。”
说着,松开手指了指角落的墙壁。
李潥:“……”
贺少,还有这癖好呢?
他向来绅士,没急着发问,等把医生送出门,才回过身来,走回床边,向贺承流表示感谢。
贺承流掀开被子,顶着颗金发凌乱的脑袋,整个脸通红。
他不情不愿地坐起来,问李潥,“你和冉湫好点了没?”
李潥见他关心,温雅笑了下,说,“好多了,谢谢贺少关心,用的药剂都很好,小宝的治疗也所有进展。”
他观察着贺承流的神色,察觉出他心不在焉,于是问,“怎么,贺少……有心事?”
又说,“或许可以说给我听听。虽然不一定能有用,不过说出来总是舒服一点。冉湫她不爽了就说给我听,说出来就好了。”
他提起冉湫的时候,神采飞扬,显然充满爱意。
也是,他和冉湫算是处理感情问题处理得很好的一对。
贺承流埋在被子下的手偷偷抠了抠,问,“冉湫……和你提起过迟弥雪吗?”
“迟老大,”李潥对他的情绪来由已经了然,心中豁然开朗,于是笑说,“提起过的,她经常跟我说起监狱里的一些事情,她们都跟着迟老大干。哦,就是迟弥雪,她们叫她老大,或者直接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