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好你同意了。”
裴云栈不喜被她背来背去,奈何最初他养伤的时候,硬拗不过萧烟阁,萧家三娘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愣是被她天天背着跑来跑去。
他一大男人,面子里子那是一点看不见。
后来两人约法三章,每月的最后一日,他发病时可以让她背,但得避着人。
她蹲下跩过裴云栈的胳膊,巧劲一个翻身就把他兜到自己背上,马车不够大施展不开,裴云栈的右手落下嗑在木桌上,好大一声响。
萧烟阁心虚得肩膀缩了缩。
我要背着你溜一圈皇子府啦!
也不是第一次背他,这次的心境却跟以往每一次都不同,萧烟阁心里竟是想笑。
她那时走到哪都要被裴琮抱来抱去,他生怕自己磕到哪儿了身上疼。
这回自己却毫不“怜香惜玉”,动作粗鲁不说,他嗑在桌角的手背怕是要青了。
“福伯!福伯———”
萧烟阁一进门就大声找人,同时吩咐门房叫人备水。
福伯府里最年长的管家,此时正在侧院吩咐小厮把温池烧起来,隐约听到声音,眉头一皱,问旁边的人:“你可听到有人在唤我?”
小厮愣了一下,仔细听着。
“没有啊。”
“有。”福伯自己侧耳又听了一遭,他的背有些佝偻,步伐却很矫健:“我去前院瞧瞧,你把殿下需要的东西先备好咯。”
“是。”
瞧见自家六皇子妃背着人进来,先是一愣,接着看见自家殿下昏迷的脸,也不顾不上礼教,吓得白头发都要竖起来。
“皇子妃,殿下他是怎么了?”
“发病了。”
萧烟阁背着他就往温池走,福伯焦急跟在旁边,闻言大惊:“怎么会,还没到时候啊。”
她也想知道昭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催发他体内的寒虫,明明正当晌午却发了病。
“我也不知道,快叫人把池子烧起来。”
福伯点点头:“我方才就在清理池子,顺便就让他们先烧起来,现在应当可以用了。”
“行,”萧烟阁一路背着他进了暖房,里头热气腾起,烟雾弥漫:“等不及了,你让他们现在就把药包放下去。”
她将昏迷的裴云栈小心翼翼放在地上,下意识就要去为他脱去外衣。
福伯指挥人将里面的架子搬出去,见她伸出的手愣在空中,奇怪道:“怎么了?”
“没事。”
她还是手回手,看了眼周遭却一个小厮也瞧不见,只好说道:“福伯你来给他……”
“六皇子妃,我也想帮您,但您看我这什么年岁了,一把老腰怎么抱得起殿下啊。”
福伯眉目慈祥,拿了一旁的帕子,蹲下来递给萧烟阁。
里面太热了,她出了一额头汗。
“是我疏忽。”
“皇子妃客气了。”
“那……你给我搭把手,算了。”
眼下两人正是夫妻,帮夫君脱个衣服还要磨磨蹭蹭,更惹人生疑。
萧烟阁果断道:“福伯你先出去,这里面太热了,去看看药包备好了没。”
“好好,”福伯笑起来:“那就有劳皇子妃了。”
萧烟阁点头,福伯一转身,她脸上的笑意便消失无踪。
她伸手扯了裴云栈的腰带,触及是冰凉的皮肤,薄薄的肌肉摸着有些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