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亮听后,脸若白纸,久时不能成言。
程知节厉问:“儿可敢杀了汝母,予公主出气?”
处亮摇头。
程知节又问:“那儿能抹了那事,哄公主回还么?”
处亮已几欲哭出来。他没办法,无论想什么办法去哄阿伊,得到的只有羞臊和嘲讽。程处亮不怨,他知道是自己有错,是阿娘有错,是程家对不起她。她要怎样出气都可以。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派人盯着儿?”
时时处处,一刻不曾停歇。便是与同僚开几句与女子有关的玩笑,回去后亦是冰天雪地,斥骂羞辱。程处亮真觉得自己快熬不下去了!是他错了,他愿意一辈子补偿她。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委屈羞愧,更觉得眼前渺茫。他真的已经尽力了,却想不出一个有效的办法。
然后听阿爷说了:“公主肯查儿,说明她还在乎你。要是哪天查也不查了,处亮便真的出局了。”
如被鹈鹕灌顶,刹时心中似甜泉涌。
可是:“她气儿,不肯原谅。”
“那怕什么?她要罚,就由她罚。她要闹,就由她闹。”阿爷的话听得程处亮一头雾水,又听阿爷继续:“处亮只要每天高高兴兴的去陪着她,为爷就不信,有哪个妇人宁愿每天哭闹吵嚷,不愿自在欢喜的过日子。”
“可……”清河的脾气是不闹则已,一闹绝对不肯善罢的。
“那处亮愿意和离么?”
二子身上一抖,没有丝毫犹疑的摇头。
程知节清声再问:“处亮可要做好准备,很有可能一事无成,毫无建树。”
“那儿也不怕。”
程处亮话声凿凿,而后,便被阿爷领到了城外一室内,看到了一个令他绝意想不到的景象。
“怎么会这样?”
“因为阿爷要救程家!”
番外二
‘贞观太宗、二十三终。唐三代后,女主武王。’
一纸颇有些年头的便笺在李治指上晃了几晃,还是落了下来。双腿发软,跪在丹樨之前。满头的冷汗,不到须臾,襟衣便皆湿透了。
榻上太宗,面若金白,乍看上去,皆认为是离世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