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应晨书穿剪裁利落笔挺帅气的西服,人前人后如朗月落他身岸,寸寸眉宇皆丰神俊朗;见过他在冬夜里裹着墨色大衣,漫天白雪无法入侵他分毫,他绅士帅气,她一眼万年。
但就没见过应晨书穿婚服,中式婚服。
似乎除了黑白,也没怎么见过他穿其他颜色的衣服,蓦地一见,是和她的婚礼上,她穿着一袭华丽精致典雅而曼妙的正红旗袍,动人心魄,而应晨书,她家应先生,也为她穿着一袭红色婚服。
那样好看的人,身姿颀长笔挺,温润如玉郎艳独绝,身着一袭端端正正的中式赤红婚服,胸口横穿着一支和她婚服上一样的大绽光芒的梅花,栩栩如生,仿佛她此刻的心跳,是有生命力的,正呼之欲出。
明明他此刻的模样似阳光一般有些闪了眼眸,可君熹眼眶里又好像下起了雨。
她低头浅笑,拼命忍着眼眶里抑制不住的酸意。
舍友回过神来,惊呼一声后走上前去。
章雅道:“应先生好……”哎,她揉揉脑袋,完了,下意识卑躬屈膝了,今天新娘家人才是最大的,她得挺起脊骨。
“应先生,久闻大名了啊。”
应晨书浅笑,朝她们点头。
“先恭喜您哈,今日新婚,要和我们熹熹喜结良缘啦。不过呢,无论外面官再大,今天在这都得伏低做小,您懂吧?”
应晨书笑意加深,看着几个女孩子身后悄悄捂住脸走去坐下的小姑娘,嘴角不断上扬。
“我知道,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堵门嘛,不是有堵门游戏吗?”赵高启从后面进来,从中式伴郎服里掏出一沓红包。
他这几年不说其他的朋友,就身边最亲密的兄弟都已经让他参加了三场婚礼了,他已经熟知婚礼流程,不就是堵门嘛,有些在外面堵,有些进门堵,进门越轻松后面越危险。
赵高启晃了晃红包,一个个分出去,“小姑娘们高抬贵手哈,我们应先生结个婚可不容易,咱悠着点。”
“哎哎哎,不要不要,哥哥,红包就不要啦~”章雅把钱塞回去。
赵高启傻眼了,红包都不要。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又一把塞过去:“拿着拿着,拿了再说,礼节,必须拿。”
一屋子女孩子全被塞了红包,应有尽有,而且那红包很厚,可不像一般的堵门红包是几十块钱,多的一两百,这个感觉很厚实,甸甸的。
但是红包拿归拿,事还是得办。
她们的寝舍长许衿,人从前向来就是作为大姐姐操持着一整个宿舍事事务的,所以眼下自然也是由她来开腔。
“应先生,第一次听说您的时候,是您去警局捞熹熹。哎,岁月如梭啊,您知道距今多少年了吗?”
“八年零七个月了。”
“噢~”许衿和舍友对视一眼,言笑晏晏地回头,“那您知道,你们俩在一起,距今多少天了吗?”
后面的君熹:“……”
她自己伸出手指数数……这,这谁知道啊,反正就2011年开始,到现在……
她还没捋明白,不远处,男人磁性的嗓音和往昔一样不疾不徐地吞吐出几个字:“两千八百多,确切地说,八百零三天。”
君熹瞪大眼睛。
前面几个女孩子也都一样。
她们几个其实根本没有正确答案的,没有问过君熹他们在一起多久,只是知道大概是从11年开始,没想到,这位应先生利落干脆地直接毫不犹豫便说出来这么一个看似精确的数字。
所以他自己已经算过……他算过和她在一起多少个日子了。
应晨书的目光越过她几个舍友往后看床上的小姑娘,远远的二人目光交织对视,眼眸中含着笑意。
其实他说的,也不算准确,确切来说,其中还要除去三年多的时间,一千个日子,这几年他们并没有在一起。
只是他不想说……或者说,不愿意把那段日子准确地算出来,再除去,这样一来似乎他们的爱情就被割裂开来了,只前后拥有过彼此两段时间,中间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