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事实确实是如此,但是应晨书还是想在往后的漫长岁月中,在和君熹聊起那几年时,还会很自然地说起彼此的生活,就像那几年他们还是在一起,只是没有见面,只是异地罢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娶我们熹熹啊?你之前是不是不想娶?”章雅蓦然问了句。
君熹:“……”
应晨书也沉默了下。
边上的赵高启本来觉得这群小姑娘的考题挺有趣,之前参加其他几场婚礼的堵门游戏都是伴郎大作战,把他们几个忙晕了,这次居然全部考的应晨书。
他正手插口袋靠在屏风上轻松看戏呢,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也愣了。
外面的几个男人一个个确实都无言了下去。
小练安有点着急,虽然她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现在才娶她的君熹姐姐,但是她看到爸爸沉默下去,以为爸爸不知道怎么说,就着急。
她钻过别人的身后哒哒哒几步跑到大床前,“妈妈。”小家伙弯下腰和她咬耳朵,“这是为什么啊?有答案吗?爸爸他好像不知道。”
君熹静静看着小朋友。
她真的着急,害怕爸爸娶不上她。
小家伙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有爸爸这个当事人最清楚,给急晕了。
君熹眼眶一热,低头拿手背擦眼泪。
“妈妈怎么了……”小家伙蹙起了小眉头,又马上从身上抽了个手帕给她擦眼泪,“别哭别哭,呜,你今天是仙女,不要哭……让爸爸自己去想好了,让爸爸来……”
君熹知道章雅在为她抱不平呢,五月份来北市拿她的请柬时,章雅就说了,应晨书是不是不想娶……
其实章雅也知道这样的问题没什么意义,他只需要一个否认就解决了,还能引出一段玩闹的场面,她也知道这样的大人物如君熹之前所说的,有自己下不来的高台,不是想娶就娶的……
所以她问这问题只是过把瘾出个气,也没想为难谁,听到什么真切答应,但是她没想过应晨书先是沉默。
这样的大人物在你面前噤声,深邃的眼眸望着你,让她一下子压力山大,有些后悔地干笑起来。
“抱歉,让你们为她担心了,”忽然,男人开了口,“我从没有真情意切地不想娶她,只是曾经娶不了,对不起。”
最后三个字,他视线又再次越过层层人影落在几米外的小姑娘眼眶中,这一眼仿佛这八九年,穿山越海而来。
章雅和一群舍友都呆了,没想过他会回答,还是这样坦诚含着歉意的回答。
应晨书声色低缓深沉:“这八年里有诸多曲折,导致我确实直到今天才做好了所有安排来娶她,我知道很晚了。”他的目光徐徐回到几个女孩子身上,“她和我说过,她是你们之间,最晚结婚的一个……”
他对她们几个扯起温柔浅笑,声色低柔:“感谢你们都来参加她的婚礼。”
章雅笑着后退,一退千里,默默去拆红包了。
寝舍长悠悠地自己顶了上去,“这样嘛,那就勉强接受应先生的说辞,那你能保证以后唯君熹是唯一吗?”怕他一下子保证,她一本正经地表示,“您刚刚也说了,你娶她都很不容易,你的身份特殊,那你娶她你会珍惜吗?你不会只是走个仪式给她一个交代吧?很快就变心吧???”
应晨书这个问题没再沉默,没有犹豫,而是直接摇头:“不是,不会。”
许衿一顿:“还有呢?就四字吗?”
“对,不是,不会。”
她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半晌,都被这及重的四个字折服。
有别的舍友试探性地上前,道:“应先生……你知道我们熹熹没有什么娘家人的是吧?”
“我知道。”
“但我们都是,”她昂起下巴,骄傲道,“你要是欺负她,她离家出走,是可以去很多城市的,你找不到的。”
应晨书微笑:“我知道。”
“所以她娘家人很多的,你别想着她一个人就可以随意欺负她,不行就离了,懂?”
应晨书正经起来,“我保证,不会有那一天,熹熹在我身边,只会开心,不会其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