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城门,在幽暗的门洞下,宝绫潇洒抱拳道别:“就到这吧!多谢煜王殿下成全!”
李庭霄轻笑:“成不成全还未必,就看你父汗舍不舍得下本钱了!”
宝绫娇俏地一吐舌:“我回去会好好劝他的,偷偷跟你说,我至少能做他一半的主!”
想到草原上叱咤一方的可汗居然是个女儿奴,李庭霄忍着笑点头:“有劳了!”
宝绫拨马向城外走,李庭霄却喊住她:“等一下!”
他从白知饮手里拿过一把伞,双手递给宝绫:“下雨了,带上。”
宝绫接过伞,看向李庭霄的目光雀跃,脆脆地道:“多谢煜王殿下!”
李庭霄挥袖:“快走吧!”
白知饮垂眼盯着手里仅剩的一把油纸伞,心里不是滋味。
下雨了,煜王自然不能淋着,敢情,是没有自己的份儿?
是哦,那般灵动的女子,被人喜欢有什么奇怪?况且,她也喜欢煜王,那眼神中的爱慕,好像谁看不出似的!
有什么了不起,待会儿路过集市再买一把就是了,雨又不会立刻下大!
老天故意跟他作对,“哗”的一下天庭倒豆子似的,几个呼吸间,附近城墙和屋舍就被溅起的细密水珠蒙上一层薄雾。
李庭霄下马,迈步走到门洞边雨淋不到的地方,负起双手盯住雨幕里那一抹扎眼的红,白知饮抱着伞站在他身后,脚边一股湿冷气息直窜上后背,于是不适地掸了掸下摆。
宝绫撑着伞,走得很稳很慢,待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苍茫雨雾间,李庭霄轻轻出了口气,回身从白知饮手中拿过伞,回到马上。
“上来!”他朝他伸出手。
白知饮愣住,他的手被它握过很多次,但他却从未敢仔细打量过。
面前的手掌纹清晰,骨节分明,五指微微分开充满力量,只要自己的手一放上去,就会被它轻松拉上马。
但他在犹豫。
好吧,是赌气。
“来啊,愣什么?”李庭霄显出些许不耐烦,他性子爽快,受不了温吞。
白知饮看了眼钻进门洞躲雨的士兵,赶忙摇头,指了指瓷虎。
“别闹了,多大的雨!”李庭霄晃了晃手中的伞,“来,一起打!”
原来不是没自己的份,而是……
白知饮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在占自己便宜这种事上,他总是特别机智。
不愿让他次次得逞,他坚持去到瓷虎边,却听李庭霄冷冷说:“也罢,那就一起淋着吧!”
白知饮拉着缰绳的手顿住。
真是,好生无耻!
不情不愿走过去,唇角却因极力压着笑凹下两个小巧的酒坑,李庭越看越喜欢,等人上来,立刻圈住他的腰。
“真冷,抱着阿宴就舒服多了!”
一名守城兵士看着共乘的两人走进雨里,咂嘴:“哎,白小将军那么能打,人又长得好看,倒也配得起煜王!”
一副“他同意这门婚事”的嘴脸,其他同伴对他嗤之以鼻。
黑云罩住整座城,漫天珠帘洒落,街上早没人了,清脆的马蹄声也被淹没在雨声里,仿佛只剩下天和地。
他们策马不疾不徐走在街上,李庭霄伞柄前倾,跟他说话时挨得很近。
温热的气息吹散耳畔的冷意,白知饮的耳廓酥酥痒痒,但李庭霄说的没错,这样的寒雨里,挨在一起确实暖和,就任由自己陷入他怀里。
李庭霄忽然说:“过几日可能要去墉冬察的大营一趟。”
白知饮错愕转头:“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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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