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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8(第1页)

,我摸摸后脑勺,也不执着一定要在此刻把人找到,想着大约是走散,便准备回客栈等他,但往着客栈的方向没走出多远,我又停了下来。我随便拉住一个路人:“大家这匆匆忙忙的,都是要去哪儿?”路人兴高采烈地回我:“去看戏啊!”“戏?什么戏?”“哎哟你是从哪个山旮沓出来的,这可是今年火遍了大江南北的话本,江南一带谁不知道啊……我之前有事,今儿可不能再错过了!”我跟着人群朝前走,心中已有了两分预感,而等我看清那戏台上的布局人物们的扮相,这两分的预感便成了十分的事实。还真是袁无功盗用我的创意给编的牛郎织女药师仙子啊!说起来我竟忘了向二夫人讨要版权费……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上回我没把这出戏看完,还不清楚袁无功给故事里的仙子安排了个怎样的结局。出于某种原因,我其实是不太想看这出戏的收尾,但眼下非常时刻,任何事物只要它能透露出一丝半点袁无功的真实心绪,我都该追查到底,我任由身前身后的人群簇拥,走向了戏台的正前方。待我站定,嘹亮的唱腔也就拉开了夜幕。“莫真是天上人间不相似,神君仙子多无情,我一小小郎君,如何留得住这刹那间的皎皎月光!”“休要胡言!我住在那宫阙深深十三重,离你这浑人更有足足九万里,若他日扶摇长风与你相伴,王母娘娘美梦正酣,或许可来瑶池与我一见。”“九万里扶摇长风托不起这肉体凡胎,娘娘手持金簪偏将你我二人拆散,今日得遇瑶池仙子终究阴差阳错,早知有此一难,却不如——唉!”观众敛声屏气,尽管多数人早已知道故事的结局,却仍是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戏台两侧挂着一个个大灯笼,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连那天上的月华都因此失了几分颜色。我抬起头,看向那跪倒在地捂着心口的药师,以及背对他而立,雪衣飘飘,不似红尘中人的仙子。风起,灯笼轻轻摇晃。“有情无情,潮起潮归,非是我能自制,便是明月远在九万里,可明月也正在我手心……”乌云聚拢,群星黯淡,我张开嘴唇,无声地与那药师念出了接下来的戏词:“怀抱这一腔爱恋,我摘下那九天明月,是非对错难再辨,只望年年岁岁如今朝,仙子与我至死常相见。”很多事情,我不是真的不懂。装聋作哑,闭目塞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论是谢澄的断剑,姬宣的苹果,亦或袁无功见血封喉的猛毒,它们究竟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我不是不懂。我不是不懂。但我不想懂。台上,戏已唱到了高潮处,那药师私下盗走了蕴有仙子法力的羽衣,生生逼得对方困于人间,再也不能回到九重天外的故乡。这和我当初讲给袁无功的故事是一样的。我告诉他,仙子迟早有一日会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的地方,袁无功也告诉我,若他是故事里被抛下的凡人,那他会用尽腌臜手段,迫使心上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他言出必行。药师:“画廊金粉半零星,池馆苍苔一片青。你我也曾游园踏春,三杯女儿红,鸳鸯交颈,然则韶光飞逝,春去秋至,万般痴情皆做了尘泥!”夜风凄清,爱恨淋漓,饰演药师的戏子委实好功底,几句唱腔层层递进,便真是铁石心肠也该为他动容,他情真意切地呼唤着身前那背对他的仙子,一再祈求,一再盼望对方回头。而仙子此刻也一身平常打扮,失去了流光溢彩的羽衣,被封印了毕生法力,仙子也就成了凡人。逃不开药师的求爱,仙子总是隐藏在云端的身影显得窈窕可亲,而当他终于侧首,施舍给药师眼神,那张美丽的脸上也写满了痛苦与迷茫。仙子:“四时轮转,沧海更迭,千年长生未见春,那月宫高远,月宫冷寂,枕月眠风,不过是一场清梦一场雨……”“这俗夫着实可恶,他痴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他将死后不入轮回,他将永世不得超生。”“如今我为鱼肉,他为砧板,娘娘不日便会觉察此端异变,姑且由得他纵情,终叫他后悔莫及!”这便是这出戏的第四幕,仙子无可奈何与药师做了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先是满腔愤恨,时时念着取回自己的羽衣,可时日渐长,仙子的态度也有所软化,醉后恍神,竟也在心里念着此世与药师地久天长。凡间有春日宴,天庭没有。凡间有情郎眼,天庭没有。我身边一个小姑娘吸着气,和她的同伴低声感叹:“换我也不想回去了,虽然药师最开始是不该那样做……但他们确实是相爱的啊……”“一步错,步步错,就算相爱,过去的错误就能全部掩埋了吗?”“可夫妻不就这么回事吗,你欠我的,我欠你的,哪能将账一一算清。”我觉得她俩说的都挺有道理,只是有两点没说对。药师仙子或许是爱着彼此,但他们并没有相爱。夫妻之间的糊涂账是难以清算,但难以清算,不等于无法清算。就算如此——我看向台上,仙子托腮,正微笑着注视药师,二人围着一点烛火,在夜深人静说些闺房里的情话。“……”我又不想知道这出戏的收尾了,我杵着拐杖,艰难地想挤出人群离开此地,可这人山人海,我一个瘸子不被绊倒就很不容易,花了许多力气才勉强挤到外围,我最后侧目看了眼戏台,便打算返回客栈。但我心神不宁,这一回头便不慎撞到别人身上,我晃了三晃,千钧一发之际眼看就要头朝地摔个鼻青脸肿前,我的脖子突然一紧,竟是被人拽着后衣领子,生生提了起来。“还好吗?没事吗?”那人身高比我略长,他分明是说着关心我的话,手上动作却很没数,提着我在空中抖了抖,又凑过来观察我的脸色。“走路仔细点,腿脚不便就不要来人多的地方,再给撞倒了就没办法了。”不明来由的,我心尖犹如是被谁毫无预兆地拧了一把,刹那间呼吸都停了,这时我也让人重新放下来,原是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对方面容被垂落的纱帘遮得严严实实,可他体态很好,站在我跟前很有种洒脱气质,说话也跟唱戏似的抑扬顿挫,这种人不敢说一定会招大众喜爱,但毫无疑问,他一定能让每个见过他的人印象深刻。我看他,他也透过纱帘看我,某个瞬间,我以为站在我跟前的是袁无功。而当他拖着长调,笑着开口时,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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