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来!我便放你一马!——”
“……”
张鄜握住他的手,将人半压在桌案上,微微倾身:
“……我将我家淳儿抵给阁下,不知够不够抵万金?”
钟淳被那近在咫尺的热气拂得口干舌燥,差点要装不下去:“咳、咳咳——勉勉强强吧!”
“哦?”
“何为‘勉勉强强’?”
钟淳满脑子都是张鄜那冷淡而煽情的声音,脖子根又没出息地涨红了:“那怎么地……也得……”
“再、再添上一个吻……”
张鄜将手指缓慢地扣进指缝中,将那双手拢进掌心:“阁下好算计。”
随即在十三殿下额上落下一吻:
“这般可足够?”
钟淳红着脸,整个人几乎融进张鄜的气息里:“……不够!”
“出尔反尔实非君子所为。”
“哼……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紧接着,钟淳便身体力行地展示了一把自己引以为傲的“流氓”吻技——实则是小狗似的在人脸上亲亲啃啃。
“怎么样!?”
张鄜看着钟淳一脸求表扬的表情,难得沉默了片刻,将他微湿的鬓发拢到通红的耳后:
“怎地今日突然从营里过来?”
钟淳中衣外头只披了件外袍,一副披星戴月的模样,连发梢都沾着早春的夜露。
他的面颊比三个月前微微消瘦了些,但依然挂着些许婴儿肥,眼睛转来转去:“都是你勾引我的!”
张鄜闻言不动声色地挑高了眉,却见十三殿下从身后“哗啦啦”地掏出一叠“罪证”,一把拍在他胸口:
“看!都是你故意把这些寄到军营!才害我……忍不住跑出来的!”
张鄜接过那叠信笺,在手中翻看了一阵,面上的神情逐渐有了变化。
但当他看见桌上有封与之长得一模一样的信笺时,心下才一阵清明。
——送信之人将东西送错了。
张鄜在心中叹了口气,将那叠字画重新放回桌上,转了个话题: